蕭玉衡：“什麼？”

山月：“攝神符。”

蕭玉衡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那是什麼？”

山月向她解釋攝神符的用處，蕭玉衡聽完道：“攝取他人的記憶……聽起來像禁術，能用嗎？”

山月道：“可以，是我禁的。”

她禁的，能不能用還不是她說了算。蕭玉衡道：“不會傷害你吧？我看你……”

山月道：“攝神識要緊的是你，我無妨。我找個弟子來看着，以防意外。”

山月起身叫人，忽然又說：“現在還不行。”

蕭玉衡心中沒底，聞言道：“多做些準備是吧？是該如此！我們……”

山月：“阿溋還沒回來。”

蕭玉衡看着她，嘶了聲說：“你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徒弟，就非要那個嗎？”

也是，山月頓了頓道：“……那我叫言揚過來。”

蕭玉衡“不要。”

山月：“為何？”

蕭玉衡：“他心思太多，不夠專心。”

山月：“女仙？”

蕭玉衡“小書呆子等我們出事的時候，現翻書找解法？”

山月：“那……明真？”

蕭玉衡連連拒絕：“他太吵了！那個不怎麼說話的大姑娘呢？

山月道：“長離給栖琴裡井下收尾，除了他們還能找誰？”

蕭玉衡：“不是還有一個麼？”

山月皺眉，還有哪個？

蕭玉衡：“嘶！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

山月恍然大悟，還有李靈台。

山月出門叫人，時至清晨，廊外的雨淅淅瀝瀝，舒言揚和李靈台正巧一前一後過來。山月招手叫李靈台。

李靈台：“師尊，您有吩咐？”

山月道：“你随我。”

正這時，李溋從遠處過來。山月心中一動，若從前，這種術法根本不用叫弟子看着。可自己現在的狀态太差，她怕出意外，如果李溋在身邊，至少安心許多。

然而，意識到會有風險，山月反而打消了叫李溋過來的念頭，她頓了頓說：“我需閉關，短則三五日，長……時間說不準，言揚帶好師弟師妹，有事你和長離商量着來。切記，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可進來打擾。靈台，你來護法。”

說完好似逃避一般，先合上了門。她心中略有不安，轉念想：“這是怎麼了，又不是見不到。”

然後，關到一條縫時，突然被一隻手攔住，對方推開門道：“師尊，有事怎麼不要我？”

山月看着李溋：“不是什麼大事。”

李溋扶着門不松手，道：“要閉關好幾日嗎？我來，讓我守着，好嗎……”

第一句是執着，第二句是懇求。

山月看了眼李靈台，李溋又道：“留我在外，大師兄會欺負我。”

舒言揚還沒走呢，聞言似乎深吸了口氣，好像在說，到底誰欺負誰。

山月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不進來不會罷休，隻能說：“靈台，你去幫你師兄。”

李靈台一向吩咐什麼就做什麼，當下沒有二話，正禮後和李溋交換。李溋得償所願，進屋後聽師尊道：“我要幫你師祖找回一段記憶，你在旁護法，如有意外，替我二人注靈醒神。”

說完，預判到李溋會說什麼一般：“不許多問，不許阻止。”

李溋眼眸低垂，張了張口又咽回去，低聲道：“知道了。”

山月瞧他模樣不太對勁，伸手摸了摸臉說：“你這兩日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玄天寺有不好的消息？”

溫熱的臉頰蹭了蹭她的手心，李溋道：“一切正常，師尊不讓我離開太久，怎麼反倒不要弟子守着。”

他的心思彎彎繞繞，山月再了解他，很多時候都會了解到歪處，現下有旁的事，她想，等解決了蕭玉衡這邊再問問他。她與蕭玉衡對面而坐。

“需要師尊暫時封住五感，進入無知無覺的狀态。如果不小心醒了，千萬不要控制的意識。在深層識海裡，你的意識會格外強大，一不小心就會吞沒我。”

蕭玉衡點頭：“放心吧！這個我熟！”

山月徒手畫出攝神符，與徐啟明用過的黑符相比，她催動的攝神法訣靈氣更純更強。蕭玉衡凝心靜氣，自行封閉五感。忽然，她擡手道。

“等等！”

山月一頓：“怎麼？”

蕭玉衡摸了摸鼻子：“我年輕的時候……性格可能有點……有點……”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哎了聲破罐子破摔：“算了，你看吧!”

可法訣快成型時，蕭玉衡又道：“等一下！”

山月又是一頓，連李溋也看向她。

蕭玉衡無比認真道：“如果你看到兩扇門，一定不要走錯。”

說完，閉上眼睛封閉五感。她沒有解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山月心想，或許進去後就知道了。法訣幾經波折，終于成型，神識輕飄飄，移入蕭玉衡的識海裡。穿梭時間般的光暈之後，她落入一片虛無。

蕭玉衡所處的世界，是金雀王朝衰亡之時，傳說，在王朝最後一年，大地靈氣驟減，到處死氣沉沉。山月正想着記住這股低迷，好和現在的靈中境對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