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忽然笑道:“師尊,我們總是困在棺材裡,上回的石棺是這樣,今天又是這樣。”
山月也跟着笑了,他們倆總被困在狹小的地方。李溋和她額頭相抵:“師尊,還冷不冷?”
山月搖頭:“我聽外面已經沒有聲音。”
李溋偷偷掀起棺蓋看了眼,二人藏身之地就在眼皮子底下,巫族卻始終沒有發現。沒找到人,腳步聲漸漸散漫,朝四方散開了。
他看清外面狀況,躲回來說:“糟糕,他們守在出口的必經之路上。”
說完,堆着兩蘋果肌靠過來,山月擡起手,推開了他的臉,李溋迅速垮下臉:“怎麼了師尊?”
山月:“我不冷,你也不怕了。”
李溋委屈道:“我害怕……”
他被山月半堵着嘴,說話含含糊糊,山月道:“别給我裝,我看你對這裡很熟悉,難道沒有别的路可走?”
李溋道:“他們懷疑了才會守在出口。我帶人搜山,搜過一遍假裝走了,等敵人松懈從藏的地方出來,再殺個回馬槍。”
山月:“他們沒有你聰明。”
李溋道:“坐船目标太明顯,這裡雖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可是燈下黑,安全。”
棺材腐朽破爛,月光從縫隙裡照進來,淺眸直勾勾盯着山月。
李溋:“師……”
山月:“不可以。”
李溋哭道:“弟子什麼都沒說……”
山月點他的鼻子:“不、可、以。”
李溋默了片刻,忽然摟住山月翻了個身,山月被他壓在身下,不等師尊罵人,李溋道:“師尊知道我在想什麼?”
山月避而不談:“你不疼了?”
“有師尊悉心照料,早就不疼了,不信,您摸摸看。”他死皮賴臉貼過來:“還記得上回冒犯師尊,師尊卻沒有打我,更沒有殺了我,我想,師尊肯定很喜歡我。”
山月:“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去給你補上。”
李溋頭一嗑,順勢磕在山月懷裡。
“那我錯了嗎?喜歡師尊我錯了嗎?”
山月沒有回答,李溋又道:“您為何不問為什麼?”
白令海說過,情愛不知所起,沒有道理。山月道:“這種事情,哪有為什麼。”
李溋低頭啄了她一口,道:“我有,師尊是我生命裡唯一的光,是我日思夜想的人,是近在咫尺,依然想念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山月受不了他:“知道了……”
李溋道:“還有……”
山月一字一句:“知、道、了!”
李溋笑了聲,親了親山月眼下,又親鼻梁,之後回到柔軟的唇上,帶着薄繭的手在山月腰上有一下沒一下揉,揉得她心煩意亂。
她斥道:“别啃了,你是狗嗎?”
李溋嘴角勾起笑意,毫無廉恥道:“嗯,我是師尊的小狗。”
小狗眼裡的欲望藏也藏不住。望着山月,伸手點在山月的鎖骨上:“師尊這裡,有顆痣。”
木棺外開始下雨,李溋難得好命,棺材蓋不漏水。他們沒有淋濕,也跟淋雨差不多,山月想,裡衣一定全貼在皮膚上,又想,他怎麼能這麼燙?
又想,真是個逆徒……
燥熱恰好緩解了骨子裡的寒冷,山月覺得很舒服,卻不敢直面這種舒服。她努力隐藏自己的情緒,在斷斷續續的呼吸間問:“新帝登基,用什麼年号?”
忽然肩膀一痛,李溋居然敢咬她,山月倒吸一口冷氣,她知道巫族人早就走了,不走也離得老遠,不然他哪敢這麼放肆,她抓起李溋的頭發,抽了他一巴掌。
李溋受了打,更燙了。在自己咬過的地方親了一口,無辜道:“師尊分心。”
“我懶得想,你替我想。”
一想到李舒的年号在這種情況下取,李溋渾身痛快。他調整着自己的姿勢,見師尊簇起好看的眉心,白皙的皮膚上都是自己烙下的痕迹。
“那……師尊希望靈中境是什麼樣子?”
山月:“……平平安安,哪怕……哪怕世間靈氣不再,修仙界不再。隻要大家過得好好的,什麼都好。
李溋:“那就叫永甯。”
山月喃喃道:“永甯……”忽然緊緊抓着李溋:“李溋!”
李溋連忙抱住她:“知道了知道了……不使壞……”
山月不想看他,别過臉說:“你……你不是感知敏銳嗎?”
李溋低低笑了聲,使壞一般摟緊師尊的腰,又咬她脖子,惹得她冒出淚花:“嗯,現在尤其。”
被他一抱,連指責的話也說不出,明明是那麼冷的天,衣衫半濕,她卻從未覺得那樣溫暖,李溋身上的火,一下一下燒到她的骨頭裡。她摸索着對方背脊,李溋瘦了些,能摸到脊柱算盤珠。手指半虛半實,順着一個個丘壑,往下滑去。
李溋瞬間僵住了,眼神裡流露出警告的意味,咬着山月的耳尖,溫潤的嗓音如雪山泉:“師尊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