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莉絲的入學手續很快便落實下來,第一天要去上課的時候是由南次郎送她去的,身為知名網球選手,南次郎一出現就引起了人群湧動,或許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追捧,南次郎一邊樂呵呵地給粉絲們簽名,一邊不忘護着小姑娘。
這幾天過去托普的恢複情況依舊很不樂觀,伊克莉絲不得不把它留在家裡休息,現在的它那麼脆弱,就算有“噩夢”襲擊她它也擋不住,但是一旦沒有它,隻靠她自己是無法有下一步行動的,尤其是這樣的人潮,他們之間會纏繞着各種形狀各異的“噩夢”,讓她感覺非常惡心,忍不住緊緊摟着南次郎的手臂,試圖将他拽離。
大概是小姑娘的不悅太過明顯,南次郎将她抱起來,對着粉絲連連表達歉意,等人群散開,這才帶着她去了接待室。
在接待室裡等待他們的是堂本春慧,因為堂本和也還在住院,他便将帶伊克莉絲入學的事交給妻子處理,春慧雖然沒有她的丈夫名氣那樣大,但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輔助着丈夫四處巡演,很多師生也非常敬重她。堂本和也推薦伊克莉絲入學的事也有理事長處理,春慧其實隻是過來帶她走個過場。
小姑娘看着屋裡的一群人,眨了眨眼,倒也沒什麼怯場的神色,她隻是跟在南次郎身邊,乖乖地打招呼,“你們好。”
“乖,你就是伊克莉絲?”理事長也是一位上了年紀的長者,他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須,笑眯眯說道:“我聽和也說了,小丫頭嗓音不錯?他這才推薦你入學。”
“這孩子似乎不太會唱歌。”春慧笑着撫弄了一下手指,“但她當時模仿鳥鳴卻非常完美,聲線也幹淨清脆,和也認為好好培養她肯定能成才。”
“模仿鳥叫?”這還是南次郎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他以為堂本和也看上伊克莉絲的歌聲是真的小姑娘唱了歌,沒想到竟然是在模仿鳥叫,伊克莉絲以前沒有學過唱歌?俗話說沒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伊克莉絲不可能一首歌都沒聽過……吧。話說倫子好像也不曾唱催眠曲哄睡過小姑娘?南次郎突然陷入糾結。
“這樣啊,那讓小丫頭唱兩句來聽聽?”理事長用着哄小孩的語氣說道:“啊對對,學鳥叫也行。”
或許因為是堂本和也推薦來的學生,理事長這話雖然說的有點揶揄味道,但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沒有嘲笑的意味。
伊克莉絲擡頭看了看南次郎,對方也隻是鼓勵地沖她笑笑。
小姑娘想了想,她站直身子,微微張開口,連續發出一串清脆幹淨的鳥啼聲。
“怎麼還真是鳥叫啊……”南次郎的額頭上滑下黑線。
“嗯,怎麼說呢……聲音确實很幹淨,一點也沒有鼻音或是拖沓感……或許我能明白和也為什麼大力推薦她了。”理事長摸着胡須思考,他轉轉眼珠,“總之先通知一下,我們很少這麼小年紀的新生,就把她安排去一年級吧。”
“那我去聯絡一下老師,今年的一年級新生是誰帶?”堂本春慧問道。
“是水口先生,他和城下先生輪流帶班。”後面站着的一位年輕女性回答到。
堂本春慧點點頭,起身拉過伊克莉絲,和藹地沖着南次郎笑笑,“那我帶小姑娘去班裡轉轉吧,越前先生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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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克莉絲的入學還算順利,南次郎陪着她在校園裡逛了一圈,大概知道每天要去哪裡上課,晚上在哪裡等家人來接,順便和導師打了招呼之後,時間也差不多到了下午,便和堂本春慧說了聲,驅車回了家。
學校離家不是很遠,南次郎計算了一下,不塞車的話二十分鐘就能到地方。
本來他以為帶着伊克莉絲去上學,小姑娘多少會很興奮,但她好像對上學這件事沒什麼情緒一般,這讓南次郎十分不解。
然而伊克莉絲沒有給南次郎解釋什麼,她隻是在這所學校裡的各種角落和人類身上看到不少“噩夢”,因為托普不在身邊而無法處理那些東西,這讓伊克莉絲略微感到一絲不愉快,但她又害怕将此刻的托普帶到學校裡會扛不住攻擊,它枯萎的很厲害,即使她那麼小心保養,每天給照它充足的陽光,憑植物的強大恢複力也無法立刻讓托普回到以前的樣子。
或許是覺得這樣恢複太慢,伊克莉絲半夜跑去廚房摸走了水果刀,把自己胳膊上的肉割下來埋在盆栽的土壤裡讓托普吸收,但它傷得實在太重,根部幾乎都萎縮了,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靠這一點點分量恢複,更何況那個盆栽的尺寸不大,最多也隻埋的下她兩根手指,在伊克莉絲這樣做了兩次之後,小小的植物看着她胳膊上的血迹顯出一點不滿,便制止了她這種行為。
雖然她一直在偷偷地做,想讓植物快點恢複,但托普卻擔心她現在的家人看到,不但解釋起來太過麻煩,最壞的打算就是将現在的家人全部更換,托普覺得這個環境對伊克莉絲很不錯,它并不認為她需要更換家人。
然而最重要的是,伊克莉絲完全沒在學校裡發現渾身香香的人類,臭氣熏天的倒是有好幾個,她完全吸收不到養分,這讓她忍不住開始無比懷念起狗卷棘的美味……當然這種事情不能告訴家人們。
倫子沒有南次郎想的那麼多,她以為小姑娘隻是外出疲倦所以不太想說話,倫子神秘兮兮地将伊克莉絲拉到餐桌旁,噔噔噔地展示着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