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先去吧,量完拍給我。”許楠聲音有些倉促,“我這邊休息結束了,我先挂了啊,下班找你。”
[景]:好。
鄧嘉景放下手機,走到客廳電視櫃前,扶着牆彎下腰打開抽屜拿體溫計。拿到後返回床上繼續躺着,不停地想,自己是真病了還是虛了?
他象征性甩了甩溫度計,然後夾在腋窩下,側了個身,将有體溫計的這邊手臂壓在身下。
看了眼時間後,他閉上眼休息。
眼睛很幹,睜眼好累。
迷迷糊糊間又睡過去。
一陣手機鈴聲直往鄧嘉景耳朵裡鑽,他皺眉睜眼,許楠打來的。他接了,那邊聲音卻很小。
“你量沒啊?怎麼不回消息?燒傻了?”
鄧嘉景:“m沒…”
“哎,你别說話了,給我回消息,體溫計的照片發給我,先挂了。”許楠那邊可能是真的很忙,隻是抽空給他打了個電話來,說完馬上就挂了。
鄧嘉景看着已經被挂斷的電話,伸手往自己身上摸了摸,在腰側摸到了體溫計,他平穩地捏住那根體溫計舉到面前。
轉了轉,看到水銀停在38.8那裡。
他狀态的确不佳,體溫高,腦子糊,身子燙,還困。
鄧嘉景平躺在床上,拿起一旁的手機,在和許楠的聊天界面裡直接點開相機,在相機裡将體溫計轉到能看到水印的角度,拍了一張,發送。
并配字:我困,先睡,下班找我。
那邊好像一直等着他的消息一樣,他這句話發完,許楠立馬回了消息。
[許楠]:我嘞個天老爺,高燒啊!!我就說你他媽怎麼能睡那麼久。
接下來的消息鄧嘉景沒有精力再去看了,他現在隻是有點難受,熱的難受,身體裡像有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炙烤着他。
迷迷糊糊間手指點到了什麼,握着手機的手卸了力氣,又陷入昏沉的夢中。
許楠在醫館着急得不行,這會兒正當忙,他又得寫病曆,偷偷摸摸回個消息還被吓得要死。
好不容易又結束一位病人的看診,許楠往電腦上看了一眼剩下的病人還剩多少。
一個。
還好,還好。
一旁的江攸注意到許楠焦急的神色,問,“等會兒有什麼事嗎?”
許楠還沒來得及開口,最後一位病人就來了,一個中年阿姨,看見江攸後明顯皺了一下眉,“醫生,我最近腦袋時不時就暈一下,今早又暈了一次。”
“吳桂芬是嗎?”
阿姨點點頭。
趁這個空檔江攸遞給許楠一個眼神,随後換上溫和的笑容,聽病人講述病況,望舌,系統而針對性的提問,再診脈。
這個阿姨臉比平常人紅,明明天氣很熱,卻穿的比較厚,着涼感冒後表氣不通,陽熱散不掉就會導緻血壓升高,然後頭暈。
不過不排除阿姨本來就有高血壓的情況。
虧得這會兒鄧嘉景發燒,才讓許楠一下想到這個原因,他聽江攸和阿姨講,果然基本對上了。
江攸詢問了病人的意願,開了副藥。
病人走後,江攸才有空繼續問許楠的事兒,“等會兒有事?”
“呃,是有點兒。”許楠瞄了眼手機,發現沒消息,有些心虛地問,“江哥,沒病人的話我可以先走了?”
無故早退是不對,可是他真怕自己發小在家燒傻了啊!
“按理說是不行的,”江攸掃了眼時間,又問,“你有什麼急事嗎?”
許楠聲音都有些急了:“我發小發燒了,就上次你送我們一起回家的那個,他量體溫快三十九度了,他又自己一個人在家,我怕……”
江攸眼眸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開始收拾東西,不放心道:“我送你回去吧,我家也在那邊。”
“你先給他打個電話。”
“哎!好好。”許楠忙把手機拿出來,開始撥鄧嘉景的電話,連撥好幾個都沒人接。
許楠一顆心都懸起來了,跟着江攸打下班卡,來到醫館外的停車處。
“他不接怎麼辦。”許楠有些慌。
江攸發動車,往家的方向走,“他家裡沒人麼?”
“他自己住。”許楠說,“我靠我剛才就不應該挂電話的。”
平時半小時的車程,江攸開了個快車,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路上江攸一直在給許楠打定心劑,實際上他的心裡也點摸不準,按理說高燒時間不長其實沒什麼問題,不接電話也情有可原,但想到鄧嘉景在公墓時的樣子他心裡有些泛酸。
“我跟你上去吧。”車停好,江攸跟着下了車,“情況嚴重的話我還能幫你弄他去醫院。”
許楠點點頭,倆人一前一後朝鄧嘉景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