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涵趴在桌上,“我想着,家裡又在催,既然一個地方又對我有意思那就試試呗。結果試試就逝世。”
鄧嘉景:“啊?”
“其實這個也不重要。”祝涵聲音小了些,又忍不住歎了口氣,“主要是我感覺我最近有些—”她舉起手掌,彎了彎指頭。
鄧嘉景好奇,但覺得問下去會有些尴尬,沒開口。
有人對自己的性取向捂的嚴嚴實實,有的卻毫不在意大大方方追求。鄧嘉景屬于前者,至少在外人面前是前者。
他隻适合暗戀,去看去聽喜歡的人,再獨自煩惱,擰巴得要命。
“那你……”鄧嘉景欲言又止。
祝涵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無所謂地擺擺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點煩。”她擡頭看向鄧嘉景身後,主動結束話題,“他們快來了,下次再和你聊這個。”
“哦…”鄧嘉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話音一落,其他三人就陸陸續續來了,孟妮妮給每人的位置上放了三顆粉色包裝的奶糖,說是純奶制作。
“我們今天什麼安排啊?”等到黎肖坐到位置上,孟妮妮才問。
黎肖手機還拿着路上買的煎餅果子,口齒含糊地說:“等通知。”
倒是趙承瑞回答了她這個問題,“今天你們估計得培訓一天,因為上級還沒把我們遊戲的方案還沒趕出來。”
“這種不應該是我們改嗎?”鄧嘉景适時發問。
像計劃書或方案設計這種一般都是小組寫好提交給上級審核批準的,怎麼現在直接省略這一部變成上級來寫方案了。
“大概是因為不想浪費時間?”祝涵提出猜測,“昨天不是說了公司想開發新遊戲嘛,雲遊客傳又得過獎,是個噱頭,交給他們直接改了再讓我們來比較好?”
“可能吧。”黎肖摸摸下巴,“反正是那樣通知的。”
趙承瑞在一邊遞了張紙過去,對另一邊的鄧嘉景說,“在大家都同意後我們就把遊戲打包發給樓長了,他這幾天都在忙這個事情,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找我們小組開會了。”
“這樣啊。”
幾人簡單聊了幾句,黎肖吃完早飯就投到工作之中。在他們遊戲組還沒正式接到工作前,他們都必須做着之前的工作。
很快,張姐上來叫李西,順帶把他們三個新人帶下樓。
入職培訓很枯燥,無非是公司的發展史、規章制度和企業文化等等。由于公司成立不足十年,發展史不多,但足矣震撼人心。
從一個遊戲工作室起步做到現在擁有兩層樓的大公司。雖然老闆不玩遊戲,但有錢,抓得住機遇。
鄧嘉景不知道昨天張揚認出他來沒,燕姐是認出來了他知道。哎,還好那天沒跟着一起去吃飯,不然昨天就會搞得像個關系戶一樣。雖然也不算認識。
上午的時光在高層的宣講中悄然流逝,午飯時候,鄧嘉景和大家一起去食堂。路上碰到張揚,他們主動打了個招呼,張揚就跟着他們了。
食堂的空間不算很大,除了包間,外面大多都是四人座。黎肖他們端着盤子坐了一桌,兩個女生緊跟其後,最後就剩下鄧嘉景和張揚。
“坐吧。”張揚走到旁邊的桌子放下餐盤,坐到椅子上,示意鄧嘉景坐到對面。
鄧嘉景腳步頓了頓,還是坐下了,背後就是他黎肖他們。
吃了幾口飯後,張揚開始和鄧嘉景說話,“你嗓子好了麼?”
鄧嘉景不免有些驚訝,張揚看着不像是這麼心細的人,或是說他感覺他們關系還沒好到這個地步。
“好了,其實也沒多嚴重。”隔了幾秒,“謝謝。”
“嗐,這有什麼謝的。”張揚的聲音成熟而穩重,“這就是緣分了。昨天你燕姐聽到你這聲音還讓我來關心你一下,我給忘了。”
感受到别人關心時,鄧嘉景還是會手足無措,他的左手搭在腿上,拇指抵着食指無意識撓撓。
“沒事兒。”他聲音打飄。
鄧嘉景吃飯快,但張揚從一開始就是細嚼慢咽,他吃完後在糾結要不要先走,張揚就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笑,“吃完了就先去休息吧,茶水間有藥,潤喉糖也有,嗓子不舒服就去拿點兒。”
“好。”鄧嘉景點點頭拿上餐盤溜走。
他是那種容易想多的人,這頓飯讓他有點摸不着頭腦,什麼緣分什麼你燕姐,這聽起來不像上級對下級的話。
難道是因為張揚把小源當弟弟,那天自己和小源在一起玩,所以張揚也把他當弟弟了?
算了,想多了頭疼。
回到工位,鄧嘉景無聊地刷起了手機,看到寝室群裡有人艾特他。
因為平時沒在學校長住,所以寝室群他都是屏蔽了的,隻有群成員艾特他他這邊才會收到提醒。
問他要不要聚餐。
他們上一學年有一門挂科率很高的課,寝室除了他和另一個人,其他兩個室友都挂了,這一門重修的今年期末和下一屆一起考。考的時間又排在後面,所以留到了現在還沒走。另一個沒挂科的男生是準備考研申請了暑假留校的。
他們四人寝,一起呆了三年,感情肯定是比一般同學要深點的。鄧嘉景不好拒絕,隻讓他們訂好時間通知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