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還是我來找你?”許楠在電話裡問。
這會兒剛過中午,昨天又睡的很晚,鄧嘉景爬起床給自己沖了一杯燕麥喝。
手機被放在一旁,鄧嘉景沖洗完杯子在汗衫上抹了抹手上的水,重新拿起手機,“我來找你吧。”
他轉回房間,脫下身上的汗衫,換了一件白T。
出門前,鄧嘉景還專門去鏡子面前照了照,強行扯出一個笑容。想到等會兒自己要去哪兒就莫名其妙緊張起來。
走出樓,熱氣就包裹着他,沒有建築物遮擋,太陽照在身上有些燙得痛。鄧嘉景舉起手為自己的雙眼擋住些許陽光,快步往許楠家趕。
許楠打開門,順手就往鄧嘉景背上拍拍,“我靠,外面真好燙。”把鄧嘉景推進來後,他将門關上,抱着手臂開始盤問,“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外面好熱。”被冷氣包圍,渾身毛孔都舒展開,他難得抱怨了一句。
“就一瓶小的。”鄧嘉景舉起雙手,“還是啤酒。”
許楠圍着鄧嘉景轉了一圈,啧啧道:“我還以為你是白酒半杯倒,沒想到和質無關啊。”
有回中秋節在一起吃飯,許楠和鄧嘉景陪着許爸小酌了半杯。
鄧嘉景剛一開始就紅了臉,但後來臉色慢慢恢複了,大家也沒在意,跟他繼續碰杯喝。鄧嘉景說話也正常,不像醉了的樣子,直到準備起身時一下歪倒在地上。
一家人這才發現,這人醉了。
那晚也是鄧嘉景為數不多住在許楠家的時候。
第二天鄧嘉景清醒時,頭痛欲裂,就聽見許楠苦口婆心地跟他講以後不要白酒了,半杯醉。
那以後鄧嘉景确實沒喝過白酒了,也沒怎麼喝過酒,哪想昨晚聚餐喝了半杯啤酒後就翻車了。
“其實過了那會兒我已經醒了。”鄧嘉景從果盤裡拿起一顆聖女果坐下,為自己辯解。
還是家裡涼快啊。
許楠靠近沙發,倒在鄧嘉景旁邊,撅了撅嘴,“你的話我信都不信。”他從沙發上坐起來,朝果盤伸手,“昨天江哥把你送到家的?”
“樓下。”
許楠追問,“沒把你送上去?”
“所以我說了我清醒了啊,又不是找不到家門。”聖女果的汁水濺到嘴邊,鄧嘉景舔舔嘴角,“車就停在我家樓下,江醫生都沒有下車,難不成我還大半夜邀請他上去喝杯茶嗎?”
客廳的空調呼呼的向外吹着冷風,鄧嘉景的燥熱被這點風給撫平。
他不由懷疑,昨晚是不是真的可以請江醫生上去坐坐?
但那會兒已經有些晚了,不太好,怪怪的。
“也是,畢竟你是獨居男性。”許楠忽然轉變了态度,認同他的話。
鄧嘉景扭頭轉移了話題,“你有沒有準備給江醫生的媽媽的禮物?”
“什麼禮物?”許楠問。
鄧嘉景誠然發問的樣子,不由讓他愣了一下。昨天江攸和他說的是,江媽聽到說他們要外面吃飯,就讓他們别出去破費了,直接去她家吃,她做。
他當時想問問鄧嘉景的想法的,江攸又說,自己弟弟江源已經和鄧嘉景講了。對于在哪兒吃飯許楠沒意見,更何況江媽給他的印象很好,讓人覺得親切。
所以要準備什麼禮物?
見面禮?
鄧嘉景眉頭微蹙,“生日禮物啊。”
“他媽媽過生日啊?”許楠半張着嘴,呆呆了,片刻後聲音突然拔高,“這和跟我講的不一樣啊。”
“……”敢情你不知道啊。
鄧嘉景掩面沉思,像遇到了什麼難題,片刻後,他靈光一閃,一巴掌拍在許楠背上,“我們去買條絲巾當生日禮物。”
“啪”一聲響仿佛把許楠的抱怨開關打開,“你想就想,拍我幹嘛,拍就拍了,拍那種重幹嘛,痛死我了!”他屈手揉揉自己的後背緩解疼痛,“而且早就不流行送絲巾了。”
鄧嘉景趕忙将手縮回來,又伸過去在自己拍的那一處輕輕揉着。他沒有太多送禮物的經驗,身邊的女性不多,最熟悉的大概就是許媽媽了。
他想的專注,連許楠在喊他都沒聽見。
過了好久,鄧嘉景才摸出手機,一臉恍然大悟,“我問問小源。”
[景]:今天是你媽媽生日,我們不好空手來,能告訴我她有什麼喜歡的嗎?
許楠無語凝噎,沉默地看着鄧嘉景在那兒瞎焦慮。
鄧嘉景握着手機等待消息,有些發愁地看着許楠:“要不我們先出去逛逛?”
“鄧子,”許楠叫了鄧嘉景一聲,半天才憋出下一句,“你知道這樣像什麼嗎?”
“什麼?”
許楠用手指挑起鄧嘉景的下巴,揶揄道,“我看他們談對象,見家長前都這樣。那些女生問穿什麼才能留下好的印象,要不要送見面禮,尴尬了怎麼辦。”
他一一舉例,鄧嘉景聽得愣住,擡了擡手想辯解,“我隻是不知道怎麼和媽媽輩的人相處。”
“你跟我媽怎麼相處的就怎麼去和别的媽媽輩相處呗,”許楠滿不在乎地拍拍手,指着鄧嘉景握着的手機,“好了别焦慮了,剛才手機響了”
[小源]:我媽說人到了就行,實在想買的話要不買點藍莓回來?我爸想做藍莓醬。
[小源]:小景哥哥你快來和我玩,我給我哥打電話讓他接你們。
許楠湊過去看,語氣不急不緩,“要去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