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金爐燃香,氤氲的水汽彌漫,龍涎香絲絲盤旋上升,馥郁花香缭繞,絲絲縷縷,與蒸騰的水汽交織。
楠木雕花屏風後,透過芙蓉帳紗,季瑤擡起皓腕,纖細的手指如青蔥般解開月白色錦緞羅裙的系帶,露出羊脂玉般細膩白皙的皮膚。
她擡腳,如蜻蜓點水般,試探着水溫,而後整個身子沒入,濺起細碎的水花。
下人走上前來,輕蘸了些琉璃瓶中的護膚膏,塗抹在季瑤的背部,順着凝脂般的肌膚滑動。她擡手撩起漂浮着的玫瑰花瓣,任由水滴順着手臂慢慢滑落。
在水汽的氤氲下,季瑤臉頰绯紅,眼中波光流轉,又透着幾分迷離和慵懶。
随後,她微閉雙眸,惬意的享受着這一切。
一位身着素色衣衫的丫鬟走近,微微屈膝行禮,“王妃,王爺想要見你,已經在門口了。”
季瑤聞言,原本輕瞌的雙眼緩緩睜開,眼中的慵懶與悠然染上一抹驚意。她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胸脯微微起伏。
“你去告訴王爺,本宮今日有些乏力,就先睡下了,讓他先回吧。”
丫鬟福了福身子,“是,王妃。”
半柱香的時間後,季瑤站起身,下人擦拭完畢,又拿起一旁繡着花紋的毛毯,将她曼妙的身軀裹住。
毛毯的邊緣垂落在地,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她蓮步輕移,走出沐房,那纖細的腳踝在毛毯下若隐若現。
屋内彌漫着淡淡的熏香,幾盞燭火搖曳。
季瑤擡手,正要将散落的發絲别在耳後,目光卻落在男人身上,她嬌軀微怔,腳步停了下來。
晏琛身姿颀長高瘦,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襲玄色長袍盡顯冷峻疏離。
他目光落在季瑤身上,幾縷濕發垂落在她白皙的脖頸間,精緻的鎖骨若隐若現,沿着優美的肩線慢慢向下,豐滿的胸部曲線逐漸展露無遺。
晏琛喉結滾動,邁開腿,帶着暗芒的壓迫感靠近。
季瑤下意識裹緊身上的毛毯,微屈膝行禮,聲音甜膩,“夫…夫君,你…你怎麼突然進來了呀。”
晏琛神色如常,應了一聲,“嗯,本王來看看你。”
她起身,抿唇輕笑,“臣妾也盼着夫君許久了。”
晏琛目光陡然銳利起來,語調裡聽不出情緒,“丫鬟說你已經就寝了?”
季瑤心中一慌,而後定了定神。“臣妾忙了一整天,實在是乏累得很,正打算洗漱完就歇下了。聽聞王爺大駕光臨,本想着時候太晚,怕自己精神不濟,應付不好王爺,所以才…… 還望王爺恕罪。”
晏琛步步緊逼,身影欺近季瑤,微微俯身,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惹得肌膚泛起一層細密的顫栗。他眼眸微眯,擡手覆上在她的肩頭,稍用力。
季瑤隻覺一股電流順着脊柱蹿升,渾身猛地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我跟你說過,該叫我什麼?” 晏琛聲音低沉喑啞,帶着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季瑤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底暗叫不好,忙不疊地想要改口。
晏琛的那隻手,力道陡然加重,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夫君…别…别這樣。”
“今日都見了誰?”暗啞的嗓音裹着熱氣鑽進耳蝸,男人犬齒銜住她薄紅耳垂厮磨。
滾燙掌心順着腰線寸寸上移,襦裙在遊移的指節下皺成春水,季瑤被逼出細碎嗚咽:“當真…隻是喂了鴿子…”
燭火在晏琛眼底淬出金芒,他掐着腰肢将人抵上桌案。
光影忽明忽暗,映出季瑤洇紅的眼尾。
“明日試周禮…”她被迫仰頭承接暴烈的吻,斷斷續續呢喃:“我能不能去…”
季瑤在眩暈中瞥見銅鏡,自己發間步搖早已散亂如雨中殘荷。
她永遠不知道這副含露海棠的模樣有多緻命。
他碾過她紅腫的唇珠,“戌時前歸府,多一刻……”未盡的話隐沒在唇齒中。
季瑤蜷起指尖抵住他胸膛,與他隔開了距離,“王爺連日案牍勞形,想必也乏累了,不如早些安歇吧。隻是不知,需不需要臣妾恭送王爺回房?”
她自是知曉,晏琛諸事纏身,王府内務,樁樁件件皆需他親自過問,勞神費力。按照平常,他總會歇于書房,圖個清靜。于她而言,這般倒也正合心意,晏琛離她越遠越好。
晏琛鉗住她下颌,這雙眼睛望他時總噙着潋滟春水。他忽然暴起将人攔腰掼在榻上,帷帳轟然垂落。
“不必送了,今夜,我便在這兒住下。”
他慢條斯理扯開腰帶,錦衾下的身軀驟然繃緊,季瑤慌了,支支吾吾回道:“今…今日恐怕…”
還沒等她說完,晏琛大手扯掉季瑤身上唯一遮攔的毛毯。
…
屋内燭火依舊明亮,雕花木窗桕将窗外的夜色輕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