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鹿的工作室在市中心西邊的舊城區,環境幽深,綠樹成蔭,房子帶個小院,裡面種了些花花草草。虹市市中心以東這幾年發展迅猛,但舊城區這邊已經不允許再進行開發了,這裡的一套房,買下來要8位數。
錢對倪鹿來說永遠不是問題,她的一幅畫能賣到上百萬,不過這對她來說也是小錢,因為她除了畫家這個身份,還是國内首富倪丹諾女士的女兒。
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還天真地以為因為這個孩子是他生的……所以她願意要。
好一個春秋大夢。
虞馴坐在地鐵上,魂不守舍,手裡捏着一份修改後的協議。
對他來說是關乎前途命運的大事,對她而言卻是再小不過的一件事,她很快就改好協議,讓時溫回工作室打印出來,交給他,前後費時不到一個小時。
報酬由1000萬變更為,“甲方協助乙方成立個人工作室,聯系一流導演(如陸巡)為乙方拍攝短劇,投入必要宣傳包裝費用,預算1000萬。”
倪鹿對錢不敏感,這幾行字是時溫改的,他說要把協議裡提到的條件量化,不能模模糊糊不确定,最後引起争議。
能有什麼争議,他有什麼資本和她争……
虞馴第一次見到倪鹿,是在酒吧,酒吧的燈光昏暗,他卻分明能看到她的眼神裡有兩團火苗,就像是看到了一件心儀的寶貝。
她打賞了他,讓他站在她面前,她從座位上起來,擡手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又按按他的腹肌。
他緊張地屏住呼吸。
虞馴被人揩過油,在場的其他人肯定也以為倪鹿在挑逗他,但虞馴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猥瑣之色,隻有滿滿的欣賞。
他忘記躲開,縱使他的相貌在男人中算上等,但乍見到一張白雪般純潔無暇的臉,他還是會感歎造物主的偉大。
“你去卸妝,我要見到你本來的樣子。”
她的聲音也好好聽,涼涼的綿綿的,像夏天果茶裡綿密的冰沙。
虞馴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中紅了臉。
他成了她的繪畫模特,隔一段時間就要去她的畫室找她,有時候10天一次,有時候15天,20天,要看她作畫的速度。
第一次,他來到畫室,被亂七八糟填充在房子裡的畫驚到了。
她的畫色彩沖突,具有極強的視覺沖擊力,就像酒吧裡紛亂變幻的彩燈。
倪鹿在找畫筆,看到他來,她的眼睛亮了下,“來了,挺準時的。注意事項時溫已經發給你了,看了嗎?”
上位者隻要答案,不要過程。
他羞澀地點點頭,“看了。”
她朝他招招手,“過來。”
他上前兩步,不知她要做什麼。
她在畫架後面,伸出手,摸摸他的臉,滿意道,“嗯,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