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孕吐,他的心跳得很急,呼吸也沒有徹底平複,甚至還需要用口呼吸來配合。
他的唇微張,呈現出慘淡的玫瑰色。
倪鹿有一瞬間恍神,如果畫的是這樣的他,會不會效果更好。
但她馬上否定了這種想法,男人還在難受着,而她卻在想着怎麼作畫。
這不太道德。
倪鹿問虞馴,“還能行嗎?時溫去給你買姜茶了,一會喝上點。”
虞馴點頭,“能行。”他的聲音發虛。
她之所以這麼關心他,是怕耽誤了作畫的進度。
她的字字句句,都不應該往心裡去。
若是抛去這個理由,隻看她那關切的眼神,聽她的急切的語氣,他仍然會心動。
理智和心靈難道是分開的嗎?在認清現實後,為什麼他還是會對她有感覺?
在虞馴躲開女人的目光後,倪鹿的眼神卻仍落在模特身上。
虞馴察覺到她一直在看他,于是又看了她一眼,她竟然錯開了目光,“去換衣服吧。”
“好的。”
倪鹿又改了主意,“不換了,就穿你這件。”她指着虞馴身上的夾克。
那是他從網上買的一件很普通的外套,不到200塊。
“這……可以嗎?”
“很可以。”倪鹿繼續觀察他,“但裡面的打底要脫掉。”
他以前在她面前都是果着的,這次她還給他留了件衣服,這都不算是要求了,算是開恩吧。
“下面呢?”他問。
倪鹿想了想,說,“就這樣。我是想……”倪鹿蹙起眉,思考着說,“讓随意和偶然也成為這個畫作的一部分,這是剛才忽然想到的。小虞,你好像能激發我的靈感,果然一個好的模特至關重要。”她最後一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
虞馴裝作沒有聽到。
以往倪鹿有興緻時,也會向他傳達創作理念,他起初聽不太懂,後來和她在一起的次數多了,他慢慢能明白她在說什麼。
“好的,小倪總。”
聽到這句稱呼,倪鹿依舊覺得怪怪的,她說,“别什麼總總的,叫我名字就好,看到我姐的時候再叫,她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