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鹿點點頭,肯定地說,“沒錯,你會賺到更多。”
“2人100元。”售票員提醒道。
倪鹿的後面還有排隊的遊客,她讓出地方,一擡下巴,讓虞馴去掃碼,笑說,“今天要占你便宜了。”
虞馴本想學着其他人的樣子,客套幾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嗯。”他很小聲地回應,倪鹿應該沒聽見。
他願意被她占便宜。
倪鹿先登船,回身,淑女地搭了一把手,把他接上船。
他們的手再次握在了一起。
夜晚,湖面上的春風微涼,寒意明明會讓人更清醒,虞馴卻在這冷風中微醺。
周圍有遊客嘈雜的說話聲,船隻規律地沖擊水浪的聲音,虞馴的耳朵卻像開了屏蔽模式似的,什麼都聽不到了。他偏頭看着船外,眼睛裡映着湖邊璀璨的燈光,心思卻沒有一刻是在這湖光春色上。
倪鹿同樣沒有說話,她是個藝術家,她懂得欣賞美,也懂得給别人留下空間。
在船上的時間像是打盹時候做的短暫美夢,船停了,夢也醒了。
下了船,倪鹿打電話讓吳姐到最近的出口來接他們,虞馴知道,這場旅行結束了。
她挂了電話,問他,“明天有空嗎?”
“有的。”
“來畫室吧,我們畫第二幅畫。”
她的第一幅畫已經畫完,是該繼續履行他的模特職責了。
“好的。”
“别動。”倪鹿看着他,突然說。
“什麼?”虞馴不解。
他穿着一套淡藍色的休閑西裝,配了一條米色的絲巾,站在一棵海棠樹下。
一陣大風吹過,海棠花瓣像落雪一般飄在他的肩頭,那淺色的絲巾被風吹得在他胸前翻飛,他修理好的頭發也被風吹得淩亂了些。
倪鹿很少用手機拍照,更别說是特意給某個人拍,可這一幕過于美麗,她情不自禁掏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
“好了。”她沖他滿意地笑。
她是在拍他吧……也是,他當初被她看上,就是因為這副皮囊。
這也算一種價值吧。
虞馴的面頰紅了紅,哦了聲。
吳姐先送他,再送倪鹿,到家已經很晚。整個晚上,沒有人打擾他們,倪鹿隻是給陸巡發了一條語音,一切就變得如此簡單。
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用音樂軟件搜索在她車上聽到的那首英文歌,他輸入記住的歌詞,出來的第一首歌就是他要找的。
他發現,這首歌是一部電影的插曲。
洗漱完,上了床,他睡不着了,和她相處的畫面一幕一幕,如蝴蝶振翅般,在他腦海中扇動着。
他擡起左手放在眼前,掌心似乎還保留着她的溫度。
虞馴攥緊了手。
他們今夜沒有再聯系,她拍的照片,也沒有發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