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回來了。
真讓人覺到久違啊。
晏豎爾一時沒有離開的意思,擡起手臂搭在臉上,下一秒腿被人輕輕碰了碰。
“?”
環衛大媽看着他,他看着環衛大媽。
環衛大媽拿下口罩,“哎呀你這個孩子,不要随地大小睡嘞。”
“……對不起,我馬上走。”
此地不宜久留,晏豎爾翻牆出逃,環衛大媽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感慨,“現在的孩子真是不走正道,精力旺盛的呦——”
她繼續往前掃,掃到校門口,又碰到兩個躺在地上的,不等她說就站起來邊道歉,邊一溜煙兒跑了。
環衛大媽:“怪。”
*
晏豎爾翻牆來到旁邊的步行街,炒飯大娘對于時不時就有人翻牆,習以為常,甚至熱情招呼他來份肉絲炒飯。
“不用了。”
他走出巷口,擡手叫來輛出租車,“師傅,去松林嘉苑。”
晏豎爾前腳剛走,飛鳥俞會後腳來到炒飯攤,各打包了一份炒飯,邊走邊狼吞虎咽。
從他們進入崩陷場到出來,曆時将近兩天沒吃喝任何東西,餓地能吃一頭牛。
飛鳥含混不清說了什麼,“***”
“什麼?”
他往下咽了咽,噎的捶胸頓足一個勁地拍打前胸,“晏豎爾,不管他了嗎?”
“怎麼管?”俞會反問道,“他肯定已經走了,有這個功夫,還是想想怎麼和陰姐彙報吧。”
話音剛落,巷口處走來一個身姿曼妙,身着紫光綢緞旗袍,風情大波浪披在一側,露出的寶石耳墜反射出明亮光彩,烈焰紅唇的年輕女性。
“陰,陰姐。”兄弟倆連忙停下扒飯的手。
來人正是負責崩陷場後續淨化的陰雲謂。她身旁還跟了個笑容羞澀腼腆的少女,名叫歐白芹,前不久剛入職異端特别事務部。
陰雲謂點點頭,“先吃。”
有她這句話,兩人又開始狼吞虎咽,各自吃了一份炒飯,三根烤腸,一份拌面,兩瓶可樂這才作罷。
“久等了姐。”俞會抿唇,“太餓了有點控制不住。”
“飽了嗎?飽了就來這邊說話。”
由陰雲謂帶領,幾人走到不顯眼的角落,她擡手在寶石耳墜上敲擊兩下,一道透明屏障形成,隔絕他們和外界的聯系。
飛鳥将他們在濟川中學崩陷場中經曆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俞會負責在旁補充。
陰雲謂斜靠在牆上,聽着聽着指尖微點,“也就是說,你們遇到了一個非組織成員,認為可拉攏?”
“是的。”俞會分析着,“目前還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麼,我個人認為很多元化,适合處理許多工作。”
“這樣。”
陰雲謂擺擺手,“此事稍後再做打算,回去以後我會和你們部長提的,現在請把【厄核】交給白芹處理。”
厄核,是聚集着崩陷場所有能量的中心源,也可稱之為輻射點。
俞會飛鳥對視一眼,輕聲說道,“沒有厄核。”
“不可能!”一直表現的很腼腆的歐白芹脫口而出,發現衆人都看向她後知後覺地道歉,“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
她強調,“厄核非常重要,每一個崩陷場都會有厄核,不可能沒有……你們沒有把它弄丢嗎?”
兄弟倆齊齊搖頭,再度确認,“沒有,從始至終我們沒有見到它。”
歐白芹:“不會的……”
“稍等,”陰雲謂擡手,打斷幾人溝通,“那位叫什麼,晏豎爾?注意了這次的崩陷場不隻有内部人員加入,還有一位不明來路的人物。”
她看向飛鳥俞會兩人,“你們現在還能認出他嗎?”
飛鳥:“輕而易舉。”
俞會:“可以。”
兩人異口同聲,“他的長相非常……詭豔。”
“好,”陰雲謂打了個響指,周圍的屏障猶如破碎的星光,“啪”,瞬間消散,“既然如此,就去查。”
*
晏豎爾支付了車錢,按照地址徑直來到五号樓1021,擡手敲門。
“咚咚咚。”
“來了,稍等。”開門的是一個面色蠟黃身體羸弱,頭發花白的中年女性,看起來有四五十歲,“你來了。”
看到門外的晏豎爾,中年女性強行扯動嘴角笑了笑,笑容中透着說不出的苦澀,“快請進吧。”
“吳阿姨。”
他打了招呼,換上一次性拖鞋,跟在中年女性身後來到客廳。
客廳擺放着一架輪椅,一個同樣頭發花白的中年男性坐在輪椅上,無力地低垂着頭,手中撫摸着一張照片,默默流淚。
“周叔。”
周續峰擡頭看了他一眼,擦拭去眼角的眼淚,“讓你看笑話了,小晏,請問事情有進展嗎?”
這張臉有着熟悉的五官,隻是多了些歲月留下的皺紋,仔細看看不難認出面前這張臉和周青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此人正是周青的父親,周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