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美食,邬一冉直接将腦海裡的糾結,抛在一邊。
等吃完再思考,專注!這麼多美食,難得有時間享用。
她收斂了臉上多變的神色,闆着臉繼續進食,但内心流着淚,阻止頭腦繼續風暴。
剛把一個松軟的肉丸塞進口中,一個五彩的團子,啪嗒一下,掉進了她的碗裡。
碗裡的清湯,飛濺起來湯水,每一滴都精準地打到了邬一冉的面龐上。
将她精緻的妝容,毀于一旦,此時邬一冉氣得完全不計較,自己是否還是一位優雅的女孩子,惡狠狠地怒視着面前圓頭圓腦的鳥類寵獸,氣鼓鼓地拿起擦手的濕毛巾,胡亂地擦拭臉上的湯汁。
如此大的動靜,邬卿雲率先看了眼身後,并不是沙發上熟睡的兩小隻弄出來的。
再擡起頭,就和在碗裡玩水的五彩鹦鹉,對上了視線,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
漸變的彩色羽毛,呈現出蓬松狀。除了它尖銳的喙,具有一定的攻擊性,其餘部位都是軟軟的,有解壓玩具的美稱。
一瞬間就被眼前的團子吸引住了,邬卿雲剛準備伸手将它從碗裡撈起來,手就被對面擋住了。
“一冉姐,怎麼了?”
收回蠢蠢欲動的手,邬卿雲看着表姐不帶一絲妝容的臉,不解地問道。
滿臉怒色的邬一冉,指着碗裡的團子,一字一句忿忿地回答:
“這是罪證,反正我也不吃了,留着等着它主人來看看。”
說道最後,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在裡面,邬卿雲懷疑要不是她是禦獸師,身體受到了多年的反哺,後槽牙都得碎一地。
碗裡的團子還不嫌事大,在湯碗裡上蹦下跳,煽動短小的翅膀,這次直接濺了邬一冉一身湯,氣得她想掀桌子。
“盼盼,喜歡,紅色雜毛小雞。”
“喜歡你個大頭鳥,快把你親愛的主人,給我叫來。”
“喜歡,想親,在一起。”
圓滾滾的小鳥,撲騰着翅膀,居然躲過了邬一冉的右手,化為兩道身影。
要知道作為快要達到C級的禦獸師,經過三隻寵獸反哺後,身體素質已經高于普通寵獸。
寵獸的素質是遠遠強于普通人,尤其是具有飛行能力的寵獸,其撲動翅膀的頻率已經高于肉眼捕捉。
但卻一疏忽,被另一邊的邬卿雲用手捧住了,它掙紮地從大拇指縫隙裡鑽出,露出了毛絨絨的腦袋。
好像是感受到眼前人沒有一絲壞心思,它還讨好地歪頭,蓬起羽毛,蹭了蹭邬卿雲的指腹。
“真會利用自己的優勢,是不是,小可愛。”
邬卿雲眉眼彎彎,用大拇指勾了勾它消失的脖子,溫聲細語,
“我家焱焱才剛出生不久,焱焱就是它的名字,記得下次不要喊什麼雜毛小雞。”
見表妹心已經被萌化,邬一冉隻能忿忿地作罷,召喚出一隻通體雪白的貓科寵獸。
清運裡面座無虛席,服務人員完全忙不過來,并且五彩鹦鹉擁有幻影技能的寵獸,那可謂是萬裡挑一。
兩人的座位位于最偏僻的窗戶角落,小小的動靜,也并未打擾到其他客人的用餐。
雙眸呈現出愛心狀,一隻腿上挂着縮小環,依舊有桌子高度大小,它轉轉圓形的耳朵,對着邬卿雲邊賣萌邊喵喵叫。
任誰都抵抗不住酷酷的雪絨豹賣萌,邬卿雲松開抓着五彩鹦鹉的手,它迅速而優雅地含住漸變羽毛的鳥團子。
周身開始降下晶瑩剔透的小雪花,一串代表的小鳥爪印的記号顯現在光滑的地闆上,雪白的貓科寵獸用頭頂,蹭了邬卿雲大腿後,順着忽閃忽閃的記号慢慢遠去。
“一冉姐,你家血絨現在這麼友好了嗎?”
“還......好吧。”
“寵獸的性格基本不會變,我記得上次它挺兇的。”
“......”
聽完邬卿雲的問話,邬一冉向裡面推了推髒碗,不動聲色地在心中腹诽:
被幾人輪流教育,對我兇都不會對你兇,全靠演技。
五分鐘後,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頭頂着五彩團子,身後跟着龇牙咧嘴的血絨,神色尴尬地向前走着。
時不時不自然地看向身後的血絨,僵硬的四肢好似綁着千斤重的巨石,緩慢地向邬卿雲她們這邊挪動着。
邬卿雲臉上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一冉姐的血絨,隻是看起來可愛,認真起來還是挺唬人的。
主打着高端親近寵獸的主題餐廳,即便客人素質再高,也沒辦法完全避免寵獸與人之間的摩擦。
随着時間推移,清運裡面的客人越來越多,每一個餐桌上都擠滿了各種食物。
氣氛逐漸變得火熱,邬一冉一看來的是個小朋友,撇了撇嘴,對不遠的雪絨豹招手說道:
“血絨過來吧,我還做不到和一個小朋友計較,下次記得管好你家鹦鹉。”
見到吓人的寵獸離開身後,小男孩轉身就跑,連大氣都不敢喘,哭也不敢哭。
邬卿雲撸了一把雪絨豹的頭,手感極佳,嘴角上揚的弧度都大了幾分。
撸貓的同時,還不忘告訴邬一冉,她已經吃飽的事實,邬一冉認命般地拿起幹淨的筷子,端起盤子繼續幹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