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吃午飯了。”被妹妹訓了一頓,周南開始正常給休假的妹妹做午飯吃。
今天依舊是清湯挂面。
周沁從自己床上下來,坐好吃午飯。
吃過午飯,自覺去洗碗,洗完碗躺回床上。
怕再被她訓斥,哥哥已經不會沒事找事多嘴惹她了,她能安靜想“前夫”的事。
不敢相信賀安良竟然一起重生了。
在比上輩子少走十年彎路和過苦日子從頭開始,她想了很多,她要選擇過苦日子。
明明有捷徑卻不走,她是不是有病?
哪算是捷徑!
她現在在除了賀安良外的所有人眼裡,就是個沒有成年的高中生。
而他呢?
他過兩三個月該大學畢業,然後準備讀研究生了吧?
讓婆婆知道兒子糾纏一個未成年少女,不得怒罵兒子,罵他不是人!罵他讓列祖列宗丢臉!
十七歲的周沁和二十五歲的周沁是不一樣的。
婆婆也是不一樣的,曾經對她“一見鐘情”的婆婆,在這個時期反而不會看好除了美貌,一無是處的她。
畢竟兒子沒到她會瘋狂催婚的年紀,她能用正常眼光評估一個女孩兒。
再者,婆婆不是隻看美貌。
她出手相助是加分項,如今重活一世,她想過到時間躲一邊,讓大哥獨自去幫助婆婆小姑。
賀安良重生,就不需要她出手了。
他會提前阻止事情發生。
他們倆結婚前,婆婆誇她主要從她外觀和善良的品格兩方面誇。
“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事沒少被婆婆拿出來誇。
他完全能背誦下來。
賀安良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野獸,在提前知曉她人生軌迹後,他甚至會盡力将她的人生軌迹“掰正”。
昨晚,她伴着二哥的呼噜聲想了很多,已經能想到她認下賀安良後的悲慘生活。
會被他管教,會被他督促學習。
他可能會試圖以獎勵的形式,鼓勵她學習。
給他一個職業來形容,那就是老師。
教數學同時兼班主任的嚴厲老師,會冷不丁叫班裡中下遊學生起來回答問題。
被吓死了好不好!
幸虧她現在的班主任是不提問的語文老師。
數學老師則屬于同學們有疑問,課堂上問出來,沒人說話代表沒人疑惑,他接着往下講,不會在課堂上抽問。
不管賀安良是哪種老師,她昨天下意識裝不認識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她的選擇。
她想先過完經常犯困的學生時代。
賀安良已經重生,她去他對手公司上班,可能會被“遲鈍”的他發現。
她得換個領域。
多虧她帶他跨越圈層,結婚後的短短幾年,她認識不少成功人士。
不去死對頭家,依舊有很多選擇。
她傾向于白手起家,創始人有良心,好說話的企業。
想着将來的職業規劃,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下午兩點半。
周沁收拾好出門。
周南沒疑惑妹妹休息日要去哪了,她休息日不出門才怪異。
他巴不得她整天出去玩,别回家吃午飯了,下午才出門,多少有點可惜。
...
“周沁,我們冷靜談一談。”賀安良等了大半天,終于等到她出門。
周沁沒想到他會在她家附近蹲守。
她确定她從沒對他提起過十幾歲時候的住所地址,隻說環境多糟糕,自己過得多辛苦。
所以是被跟蹤了?
周沁拿跟蹤做文章:“行,我們去派出所談,談談你尾随我有什麼目的。”
“……我不是壞人。”賀安良頓了幾秒,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好像明白當年賀安良有多煩她的追求了:“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你不要尾随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害怕被陌生男人跟着。
給你五分鐘,你把要和我說的事情說完,五分鐘說不完,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我和朋友約好看電影,再不出發就遲到了。”
賀安良以後從事的是家電領域,他本身屬于研發型人才,并不是長袖善舞類型的領導,早期跑業務都是合夥人去跑的。
身為創始人,難免要去應酬,他擁有正常溝通能力,卻沒法做到能說會道。
她的說一不二在他面前隻是小兒科,看似寡言的他,才是真正說一不二。
他下定決心做某件事情,公婆是沒法左右他的。
結合小姑子告知她的事情,周沁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對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差。
他真的厭惡她,婆婆就管不着他的婚事,不可能讓她輕松進入公司工作,她也不可能在婚後迅速晉升。
一切在他的默許中進行。
她個人能力不突出,同樣能到那個位置。
周沁說不上來是何種感受,她沒有立場憤怒,隻是覺得累了。
賀安良顯然沒想到會一而再,再而三踢到鐵闆,語氣滞澀地問她:“是和昨天那個男孩去看電影嗎?”
“是。”周沁直視賀安良的眼睛。
“你先去看電影吧。”賀安良說完,嘴唇緊抿。
周沁知道他生氣了,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頭也不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