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蘇掌櫃,我遇到了麻煩事兒,隻得勞煩你來。”謝延垂眉,“這過往的車費和吃食我全給你結算了,你在京都呆幾日,我便按每日兩百兩給你結算工錢,你看如何?”
舒箐登時眼睛放光。
五日那就是一千兩,小食堂都得賺半個月呢。
謝延果真是财神爺!
“成。”舒箐答道。
給錢不賺就是冤大頭。
舒箐姑且原諒謝延一次,她也不至于跟錢過不去。
“那便請季知縣跟我說道說道,是何棘手事兒呢?”舒箐心平氣和道。
這廂謝延給舒箐倒了杯茶,然後從手裡拿了份書信出來,隻見謝延修長的指腹落在書信的落款處,眼底漸漸泛起冷色。
那上面寫的正是吏部尚書王博仁的名字。
“這是王博仁寫給韓仲琅的密信,被我給攔截了下來,龍紋卷軸殘片還在刑部接受審查,一時半會兒還不可當做證據。”
謝延道:“此番尋蘇掌櫃來,是王博仁明兒選拔芙蓉宴會的民間庖膳師傅,倘若蘇掌櫃能去——”
“就說給多少銀子。”舒箐打斷謝延的話。
這謝延說話忒是委婉,但往往開出的條件舒箐都無法拒絕,這廂她便索性直接了當,也免得聽謝延像個唐僧般念叨不停。
她在京都停留的時間是秒秒寶貴的。
“選上便是一千五百兩。”
“?!”
舒箐納罕,怎的進入京都後,這銀子都是按千兩賺的?
現在想來宏元國京都當真是富得流油,她的目光忒是短淺了些。
難怪系統要給她限制,怕不是擔心舒箐在京都呆久了,便直接富甲天下了吧。
“那可必須去呢。”
舒箐托腮看着謝延,莞爾道:“季知縣……哦不,現在該叫呂尚書了。”
舒箐拖腔帶調的聲音似是勾人心魄般,謝延瞬間被吸引過去,隻見姑娘紅唇微揚,含笑的眼神勾得他竟有片刻失神。
如同罂粟般的聲音緩緩傳入謝延耳中。
“不知何時呂尚書和長公主殿下有了聯系呢?”
“我可聽聞宮中與長公主殿下交好的,除去公主身邊的掌事嬷嬷,便是當今聖上了。”
話音落,謝延搖折扇的手頓了頓,他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可在片刻後又歸于平靜,他盯着舒箐的眸子,笑了幾聲。
謝延緩緩向前,他偏了偏頭,問道:“聽蘇掌櫃這意思,是覺着我是陛下嗎?”
可不是嘛。
舒箐心言。
眼前謝延似笑非笑,可舒箐對上他的眼睛,喉嚨裡卻發出嗚嗚的聲音,舒箐清楚地知道,這是憋笑導緻的。
謝延在她面前馬甲換了一個又一個,還真把她舒箐當大傻子騙呢。
“好啦呂尚書,是我瞎猜的,您可莫要放在心上,如今天色不早了,我還得回客棧歇息。”
舒箐将眼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她站起身來,剛走到門外,這時門旁突然發出“嘎吱”的聲音。
舒箐轉頭一看,便見一錦緞華服的女郎蹲坐在那兒處,頭頂還戴着個格格不入的草帽。
此人正是長公主謝韻。
“……”
舒箐與謝韻雙目相對,謝韻雙頰绯紅,她像是掩飾尴尬,便捂嘴笑了起來,然後對屋中的謝延道:“恭蔔,我餓了,你何時叫禦膳房的師傅給我做飯啊?”
謝延走到舒箐跟前,他看看舒箐,又看看謝韻。
從謝延狡詐的眼睛裡,舒箐便猜到他的想法了。
哪知等不到舒箐拒絕,謝延便伸出三個手指。
“三百兩。”
“好嘞,我這便去給長公主殿下和呂尚書做吃食。”
舒箐有時候真恨自己沒骨氣,總是會被金錢奴役,可是謝延他真的給得太多了。
舒箐已經盤算好了,待她在京都賺多了錢,便到處去開分店,賺更多的錢。
此生唯有錢财和美食不可辜負。
思及此,舒箐提起裙子便跟着謝延去膳房,尚書府比錦城的縣衙大了好幾倍,舒箐手都有些酸了,竟還未走到膳房。
京都便是如此,官級越高,朝廷給分配的房便越好,而那皇宮之中更是金碧輝煌,瓊漿玉液。
忒是羨煞旁人。
“蘇掌櫃。”
前頭的謝延突然駐足,舒箐一個急刹迎頭便撞到謝延背上,差點眼冒金星。
“呂尚書何事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