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眉目鋒利的男人入鏡的瞬間,鐘不拘眼疾手快挂斷了視頻,但那句斬釘截鐵的粗口還是回蕩在二人之間。
裘度高挺的鼻子幾乎頂上他的側臉,熾熱的吐息撩過頸間,鐘不拘接過水,麻利地往一旁挪了挪。
裘度利劍似的眉毛蹙起:“是你弟弟?”
尹宙的視頻邀請源源不斷,鐘不拘直接關了機:“年紀小不懂事,見諒。”
裘度抿了抿唇:“我看綜藝上他說,你們還住在一起。”
鐘不拘不說話,裘度又問:“上次訓練室那位,是你們的新老闆?”
鐘不拘甚至沒側臉看他,蝶翼似的睫毛眨了眨,催促道:“要聊視頻的事情嗎?”
雖然經曆了被潑水、被拉黑,裘度還是不能接受鐘不拘的冷淡态度。
兩年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舔狗,幾乎是所有圈内人的笑柄,也是他吹噓和驕傲的資本,怎麼在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冷漠?
難道是自己那方面不行?裘度看着這冰美人的臉,覺得不可能。
畢竟他最近每晚都夢到。
裘度聲音壓抑:“我們經理說,上邊清朗行動抓得嚴,所以聯盟也要做做樣子。”
鐘不拘這才瞥了他一眼:“所以不會禁賽太久?”
鐘不拘這雙眼,無論什麼時候,總像是含着一汪春水。就這麼淡淡地掃了一眼,裘度的心跳就亂了。
果然你還在乎我,這就是“欲擒故縱”。
裘度突然想起粉絲在鐘不拘微博下的評論。
裘度眉頭舒展了些:“不用為我擔心,我可是聯盟的搖錢樹,他們不敢怎樣。”
鐘不拘舒了口氣:“能趕上下賽季就好。”
裘度嘴角勾起:“我們商量好對策,應該能趕上季後賽。”
鐘不拘無語。
裘度以為他默許,得寸進尺道:“現在他們擔心的,無非是我們,亂搞。”
情不自禁地加重尾音,裘度的舌尖舔了下犬齒:“郁尋那邊不用擔心,鬥蝦會聯系他直播澄清,我們隻是網友見面。”
“至于我們,”他往鐘不拘身邊湊了湊,又聞到朝思夜想的冷香,“睡了一晚是事實,狡辯也不能服衆,不如......”
“不如告訴他們,我是你男朋友。”
鐘不拘聞言轉過頭,一雙大而圓的杏眼望着裘度。
裘度的嘴角不自覺上揚,心髒也快跳出來了:“就是先假裝,呃,談戀愛,等調查結束,再......”
鐘不拘:“你們戰隊有營養師嗎?”
“啊?”裘度被他問愣了,“當然有啊,我們可是三冠王。”
鐘不拘臉上笑意淡淡:“備賽期可以多吃核桃。”
裘度的眼神幾乎是釘在鐘不拘臉上,以前鐘不拘經常對他笑,但那笑容谄媚輕浮,他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這還是那夜過後,他第一次看見鐘不拘臉上出現笑意,雖然淡淡的,他卻覺得好看極了。
他甚至沒聽清鐘不拘的話,隻呆呆道:“謝謝關心。”
鐘不拘話鋒一轉:“你有沒有想過,視頻是誰發的?”
裘度心不在焉道:“肯定是和你有利益沖突的人,我看Mount就很可疑。”
想起邱浩和他搶着擦牆的殷勤模樣,裘度更堅定他的判斷:“你們正在考核,他擔心你搶了首發。”
“第一段視頻的角度,确實是選手大會那天,BIG的坐席。”
鐘不拘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第一段視頻發布當天,他就查找了原主手機裡的選手大會邀請函。
裘度握緊拳頭,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就是因為做賊心虛,才對你那麼殷勤。”
鐘不拘不置可否,語氣平靜輕柔,貓爪似的撓過裘度的耳朵:
“Lock,我為什麼會有你的房卡?”
“這......”
這就是裘度沒想過的了。
他收到停賽調查的通知後,先是生了幾小時悶氣,和經理教練隊友大吵一通。
然後就靈光一閃想到了假扮情侶的好點子,急匆匆地來找鐘不拘了。
裘度:“到底是誰給你的?”
鐘不拘:“對于那一晚,我沒有任何記憶。”
裘度松了口氣,确實不是因為他那方面不行。
鐘不拘循循善誘:“所以,你應該在戰隊内部打聽一下,房卡是誰在管理。”
裘度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鐘不拘從石階上起身:“今天謝謝你,我回去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