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下午開考,高一和高二的同桌考,高三則單人單行,學生的座位次序按上學期的期末考成績排。
因為楚郁剛轉來,所以在高一和高二的最後一個班的最後一個位置,和高一一個叫“董舟”的學生坐一起,據說他也是這幾天才轉來的,剛來就成了高一的級草。
上午安排考場,四班的學生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商量着怎麼躲過監考老師的視線偷看小抄或者互傳答案。
秦文傑自信滿滿的藏好了小抄,轉過來的時候,顧厭居然在認真的聽楚郁講知識點。
這把他吓得不輕,一臉驚恐哆哆嗦嗦的問:
“厭……厭哥,你……你這是咋滴了?!”
顧厭心情不怎麼佳的瞥了他一眼,繼續複習了。
秦文傑隻好當自己是空氣默默轉過去。
下午考試開始,楚郁和顧厭是同一個考場,不過他們位置隔得還是較遠,顧厭坐在第二組第三排。
他們考場就設在高二的教室,所以高一來的會慢一點。
楚郁無所事事的轉着筆,偏着頭透過玻璃窗往外看,不巧的是今天又是烏雲密布,沒什麼好看的。
身邊的椅子發出細微的摩擦聲,楚郁轉頭看去,原來是他的考試同桌來了。
這個高一的男同學長得确實不錯,眉眼間透露出一股清冷氣,整齊的穿着全套校服。
他小心的拉開椅子坐下,面對楚郁那溫和善意的笑沒什麼反應。
那邊一直用餘光留意着的顧厭莫名其妙的大聲咳了幾下,可惜這班裡的“攪屎棍”太多,楚郁沒有聽見。
“嫂……不是,郁哥看這邊!”陸風肖騷氣的聲音沖破重重障礙,直抵楚郁的耳膜,他應聲看過去。
“郁哥!借我看看答……”
陸風肖的聲音戛然而止,鹌鹑似的老老實實待在自己位置上,因為顧厭從後面狠狠踹了他的椅子一腳。
不過陸風肖這一聲把學渣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全都虎視眈眈的看向楚郁。
“哎哎哎!楚……楚郁是吧?剛轉過來的吧?”
“嗨!哥們!你成績不錯是吧?借我抄抄呗!”
“記得傳給小爺哦,小爺……”
“砰——”楚郁正不知該怎麼面對時,顧厭面色沉郁的狠狠一拍桌子,教室裡突然就沒了聲音。
他們反應過來後還是沒去招惹楚郁了,畢竟顧厭可是全校出了名的混。
他們這些人平時雖然也不學無術作天作地,但好歹家裡舉頭三尺還有老子,作也作不到哪裡去,做事更是不敢太放肆,但慣來冷漠跋扈的這位吧,據說沒爹沒媽,從入學起就有不少流言跟着,什麼母親是個小三啊父親是個強/奸/犯啊,更有說他初中畢業時帶人打了曾說過他的班主任等等。
這些事真不真實無從考證,但顧厭在風城一中的所作所為還是令一些人深信不疑的。
監考老師也很快來到,迅速發了試卷宣布開始考試。
天還是陰沉沉的,不過試考了一半後居然又是晴空萬裡,豔陽高照。
燦爛的陽光從玻璃窗斜斜的照耀下來,流淌在一二組中間學生們的桌子上,更添了幾分生氣。
顧厭做題做得頭疼,忍不住往楚郁的那個方向看。
他還是那麼認真,不慌不忙,有條有理,側臉甯靜而溫柔。
顧厭還注意到,也許是他昨晚睡覺前洗了頭發,今天又沒好好打理,所以頭頂居然俏皮的翹起了幾根黑發……嘶,真是越看越可愛。
還有就是,楚郁的鼻尖居然又紅了,大概是感冒了……
“咳咳。”講台上的監考老師重重咳了兩下,顧厭隻好轉過頭繼續在題海中奮力往前遊。
那邊陸風肖趁着監考老師不注意,将帶着手表的左手悄咪咪移到陽光下,再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角度将刺眼的太陽光折射到攝像頭上。
這樣這個攝像頭就沒什麼用了,幾個提前約好的學渣開始暗度陳倉。
一場考試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反正結束鈴聲對于前幾個班的學生來說是催命,對于後幾個班的學生來說是解脫。
楚郁和顧厭路過二班教室的時候,瞿靜正在和另一個男生對答案。
男生看起來像是陽光積極向上的大男孩型,和瞿靜都在二班考試,成績應該也不賴。
“他是習林,五班的學委,就是班長的男朋友,他們好像從高一就好到現在了,不過這個男的……”顧厭說着,聲音居然越來越小。
楚郁忍不住問:“什麼?”
“沒什麼,習林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反正瞿靜真的很喜歡他。”
“那——我們的班草顧厭同學有喜歡的人了麼?”楚郁眨巴着眼睛外頭問顧厭,還故意将“那”字拖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