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悶悶的點頭，想了想說：“顧厭他很好。”

錐子臉在講台上發成績單，剛好叫到楚郁，他走上去拿了成績單，成績保持得不錯，一舉拿下四班的第一，風城一中的第二。

他和徐老師請了假，然後離開了教室。

楚郁問了欄杆旁邊的學生，得知顧厭他們在操場上打籃球，于是就下樓去了。

隻是心裡的感覺實在有點一言難盡。

他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關于顧厭父母的那些流言蜚語。

天空陰沉。

這個冬天十分幹燥而又遲遲不下雨，涼風一陣一陣的刮，像刀片狠狠的劃過人的裸露的皮膚，有時候都不禁讓人覺得它肯定還在心髒上劃拉了幾下，哪哪都又冷又疼的。

操場上确實有一夥人在打籃球，但不是四班的人，而且周圍也沒什麼人了。

楚郁四下轉了兩圈也沒發現顧厭，他在操場邊的健身器材那找了個顯眼的秋千坐下。先給他發了消息，可等了半天也沒回複。

楚郁隻好直接打去一個電話，那邊鈴聲響了兩三下後很快就被接通了。

“顧厭。”

“我在。”

其實楚郁也不知道自己幹嘛這麼着急要找到顧厭，也沒想好要和他說些什麼。

他輕輕蕩起秋千，悠悠的搖着，那邊居然也是一陣沉默。

“你在哪呢？”

“你别來！我……先陪我說說話吧。”顧厭的聲音壓得很低，聽起來悶悶的。

“好吧，那——你想說點什麼嗎？”

“……沒有。”

“……”楚郁正猶豫着，就聽到顧厭又說道:“今天有點不高興，想起了很多事。”

耐寒的樹仍枝繁葉茂，被冷風一吹便嘩啦啦直作響，楚郁搖着搖着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

顧厭在操場角落的一棵樹下，背靠着牆壁，遙遙的看着那邊秋千上的身影。看着他，心裡腦裡便什麼都不想想。

從這個角度看到的隻是楚郁那驚豔的側臉，他微微低着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像也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你……在哪呢。”楚郁問。

“你要來找我嗎？你會不會覺得我……”

“不會。而且，我已經看到你了。”

顧厭驚訝的擡頭，發現秋千那邊的楚郁居然看過來了也走過來了，而且臉上帶着點點的笑意，像暖陽。

如今明明是冬天，今天明明是陰天，可他一點都不覺得冷，尤其是在楚郁這樣朝他走過來的時候。也許因為楚郁本身就是光芒萬丈熠熠生輝的，像那首曲子一樣，帶着無限的溫暖與希望一步一步走進了他的心。

楚郁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

顧厭輕笑了兩聲，答道:“思考人生呢。”

“走啦走啦，家長會快開完了，錐子臉要大發雷霆的。”楚郁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一句幾近聽不清，但顧厭聽見了，沒想到一向溫和有禮的楚郁竟然也會喊老師的綽号，實在讓他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