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是瞿靜江若言幾個女生都轉過頭，前者也笑出一口大白牙，和一旁的宋野一樣明晃晃的，後幾個則隻是善意的微笑。

秦文傑跑得滿頭大汗，兩頰通紅，隻顧着看了一眼，其他男生嬉皮笑臉的跟猴似的直接跳起來打招呼。

他們兩人一對并排跑，顧厭站在最後一排，正好單着。

路過楚郁的時候，他立即就露出了個笑，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金色細碎的光斑撒在他身上，連笑意也染上了明媚的色彩。

正值三月份，風終于不夾雜着寒氣，而是帶着青草氣息且暖暖的春風，它輕快的滑過他們的身旁，攜來百花香。

左建國左手摩挲着下巴，在操場邊找了個椅子，悠哉的翹着二郎腿看他們一圈一圈的跑，不時還嫌棄的喊兩句。

楚郁被他晾在一邊，本來站在樹蔭下，但左建國突然轉過頭，皺着眉看他:“你怎麼回事？誰準你去陰涼處的，去塑膠跑道上站着，要太陽曬得着的地方。”

楚郁沉默的順着他手指的地方站好，身正影直，端端正正，左建國看了好幾眼，大概是挑不出刺兒了，也就什麼都沒說。

三月的陽光并不灼人，而是溫柔的暖暖的，對身體也有好處。

楚郁隻站了一會兒，額頭就沁出了汗水，兩頰也泛起紅，但仍站得筆直。

好在他們很快就跑完了，個個累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有的彎腰扶着膝蓋有的直接就一屁股坐下去了，秦文傑癱在地上差點哭出來，左建國皺着眉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又慢吞吞的歸位勉強站好。

顧厭跑完後臉也是紅的，但他喘得沒那麼厲害，連站着都是懶懶散散的樣子，他看着楚郁。

左建國随着班裡多數人的目光看去，發現他們居然是在看楚郁，左建國隻好叫楚郁歸隊。

“咳，告訴你們個好消息。”左建國意氣風發，居然破天荒的露出個笑，不帶任何嘲諷意味的笑，班裡的人稀稀拉拉的應着。

“下個星期我們市裡要搞個春季籃球比賽，比賽地點就定在風城一中，其他學校的球隊也要來，課是當然上不了了，到時候校長會讓你們看比賽加油助威。”

左建國還沒說完，最先吼起來的人是宋野，而且就他一個激動得跳起來，直接跳出隊伍，左建國和其他人沉默的盯着他。

宋野:“……”他哂笑着退了回去，但臉上的欣喜激動的表情一點沒變，第一次用殷切的眼神看左建國。

宋野就是學校籃球隊的。

“我兒子在二中念書，今年高一了，雖然他文化課成績慘不忍睹，但他體育好啊，體育特長生，長得高高大大英俊帥氣的，追他的小姑娘可多了，啧，”左建國越說越起興，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居然帶着點溫情，“還好他遺傳了我的基因，不然要是長成個柔柔弱弱的書呆子，隻有成績好有什麼用，一事無成的，我可能會先打死他。”

顧厭回頭看了一眼在他身後的楚郁，楚郁也不在意，對他報之一笑，顧厭也低頭偷偷翹起嘴角。

“不過啊，你們這群半大娃娃怎麼這麼難伺候，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做為他爹想跟他談談心他都不給我這個機會，你們說吧，他怎麼跟我不親……”左建國談着談着話題都轉了個大彎，拐到他兒子身上去了。

四班的學生也不急，聽得津津有味，有幾個膽大的就地坐下去了，接着全班就跟着全坐了。

“左老師啊，你兒子有女朋友了沒？”有個膽大的女生問，引起一陣哄笑。

“沒，别問我為什麼知道，他自己告訴我的……他這個人越發難琢磨了，就連他爹我都搞不明白，平時他連話都不跟我講幾句，我他媽都快兩三年沒見他對我笑過了……”左建國自顧自說着，邊說邊去掏煙，摸出來的時候又想到這裡是學校，面前還一窩學生，所以他又收了回去。

“不跟你們唠嗑了，全自由活動去，教學樓那邊不準去。”

四班衆人正聽得起勁，有幾個人還想纏着左建國在說點，都被他無情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