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這個學期的最後一個星期,當然隻是針對高一高二的學生,而高三生要比他們再多上一個星期,還要早開學一個星期。
終于沒再下大雪,不過這些天裡時不時會飄幾分鐘的小雪,沒一會兒太陽出來又全化了。
楚郁再遇見謝陽林已經是他們期末考後了,聽說這對雙胞胎兄弟都沒來考試,而且謝耀陽出了點事,謝陽林狀态很不好。
這周星期一那天學校貼出了一張通告,内容竟是說高二年級的謝耀陽經常出入不良場所,後來又打架鬥毆緻一人死亡,所以被學校開除了。
謝陽林一下課就哭着拿塗改液去塗那張通告,可是被發現的老師大罵了一頓,下午通報批評他的通告也貼了出來。
後來幾天謝陽林都沒來學校。
這是緊張的期末考後一節難得的體育課,陽光暖洋洋的撒下,地面上一層薄薄的白雪就輕而易舉的化了。
這回有點奇妙,高三一班、五班、七班居然莫名其妙的湊到了一塊,等幾人去操場上一看,高二二班那個小卷毛也是熟人。
楚郁和顧厭坐在操場邊的看台上,秦文傑跑了三圈後也湊了過來,一臉樂呵,興奮得感歎着他們真是兄弟緣分,絲毫沒意識到尴尬。
鐘清榮遠遠的看了他們幾眼,也忍不住好奇湊了過來。
“唉,果然我們仨就是有做一輩子好哥們兒的緣分,就算被分得七零八落的又怎樣!我們還是兄弟……”秦文傑閉着眼口若懸河,“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脫單也得一起……”
剛走到他身後的鐘清榮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她就看見面前的人渾身一僵,耷拉着的脊梁馬上扳得比鋼闆還直。
楚郁保持着微笑,顧厭面無表情,有點無語。
秦文傑的臉上浮上可疑的紅暈,安安靜靜的不說話了。
“怎麼不說了啊,還挺……”鐘清榮就地坐下,想了想,“搞笑的。”
秦文傑:“……”他的臉更紅了。
他鼓起一點勇氣:“我們和鐘姐也是……是,是好朋友……還有威猛無敵哥和騷包陸……”
鐘清榮笑着,杏眼微微眯起:“取得外号都好搞笑,那……楚郁有沒有外号?”
她一句話吸引了三個人的目光,楚郁和顧厭都眼巴巴的望向秦文傑。
秦文傑差點脫口而出,但看見顧厭微微笑着,笑意卻不達眼底後,立馬頓住了。
他莫名覺得有點不對勁,隐隐回過神來,好像楚郁和顧厭兩人之間的關系一直很微妙,他們相處時的氛圍也很奇怪,有一種任何人都融入不了的感覺。
他想了想,才斟酌着說:“……少爺?”
楚郁:“……”
顧厭抿着唇輕笑,鐘清榮也捧場的笑了兩聲,然後看了一眼顧厭,又好奇問:“那弟妹的呢?”
秦文傑迷惑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顧厭,腦子有點懵,“弟妹”難道是指顧厭?!
“嗯……鐘姐還有個弟弟?一般來說不會是指郁哥吧……”他還試圖開個玩笑。
其實話出口時鐘清榮也懵了一瞬,平時她在心裡都這麼稱呼顧厭,都叫習慣了。
楚郁和顧厭隻是對視一眼,又眼巴巴的看着秦文傑。
秦文傑看到了他們的對視,腦袋更懵逼了,有那麼一瞬他很希望看見鐘清榮肯定的點頭。
然而他确實看見了鐘清榮點頭,不過是在搖頭之後。
秦文傑:“……真是郁哥啊?”
鐘清榮笑着點頭,忍笑忍得辛苦。
秦文傑看看楚郁,又看看顧厭,本來就大的眼睛更大了,有點可愛。
“鐘姐開玩笑的吧,其實我也有點磕他倆了……”
“真的。”楚郁坐得離顧厭很近,說完話後清楚的看見他後頸慢慢變紅,長長的睫毛抖了抖。
秦文傑:“……”
他呆若木雞,感覺自己本就脆弱的大腦一下就被吓死機了。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好像也沒那麼難以接受,大概是他倆之間的氛圍從很早很早以前就保持着的,已經習慣了。
但是,他又想起一茬——
“不是你倆真談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操,這麼大的事瞞着哥……”
顧厭心情很好的樣子,勾唇微笑:“去年四月啊,雙向奔赴。”
現在已經一月底了,說是去年也沒錯。
秦文傑眨了眨眼,快炸了:“我……我,我去……我操了……”
他緩了兩秒,意識到心心念念的人還在身邊後懸崖勒馬收住了沒出口的髒話。
“咳,不是,你倆談了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呢?沒發現就算了怎麼你們都不主動老實招供嗎?!”
“之前不是不怎麼熟嗎……”顧厭懶懶回答。
秦文傑:“……”他氣得白淨的臉都紅透了,敢怒不敢言。
“好好好,哥把你倆揣心窩子裡,你倆把哥揣出櫃門外是吧……”秦文傑說到一半忽然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事,聲音突然小了。
“……這不是不好意思說嘛。”楚郁解釋。
秦文傑還是氣鼓鼓的:“除了我還有誰知道?”
楚郁看着他,有點說不出口。
顧厭攬過楚郁的肩,笑容燦爛,卻莫名賤嗖嗖的:“周煜、宋野、鐘清榮、陸風肖、江若言、傅清音,高一的王益,還有個二中的左竹裡,再加上你,目前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