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郁手癢又揉了揉貓貓,小貓舒服得隻把腦袋往他手裡蹭。
“我們去哪?下雪遊樂場不安全,電影也沒有好看的,旅遊景點人太多……”楚郁問。
顧厭:“要不……”
“我們去南岸看看吧,那個……廢棄工廠。”楚郁一臉希冀的看着他,顧厭默默點了點頭。
陽光明媚,萬裡無雲,天空藍得澄澈,沒有一絲瑕疵。
兩人路過一條步行街,誰知恰巧又遇見了鐘清榮和餘生男。
鐘清榮穿了套工裝,張揚又肆意,餘生男穿了保暖款的jk,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皙,齊肩的火紅色頭發飛揚。
這裡人不多,鐘清榮正在教她玩滑闆,兩人說說笑笑,白雪映着笑容,風悄無聲息的路過。
從北岸去南岸可以乘公交,隻是路途有點遠。
公交車上也是人擠人,下去一波人後隻會上來更多的一波人。
楚郁不知不覺中被擠到了角落裡,擡頭一看,顧厭已經正大光明的抱住了他,比平時都要緊,同時也留着一隻手護着十八。
“你說,”楚郁湊到他耳邊,看着他紅起來的耳垂有點想笑,“我們像不像小說?主角發展感情時就會有這種情況……”
他話沒說完,因為剛才車子颠簸了一下,顧厭借着人多直接親在了他的嘴唇上,轉瞬即逝,周圍的大爺大媽們都沒有反應。
楚郁心虛的低下腦袋,整個人都微微紅了,他忽然感到熱起來。
到了站,楚郁和顧厭好不容易擠着下了公交。
楚郁有點頭暈,蹲地上緩了好半天,一旁的顧厭恨不得親手把他抱醫院裡去。
廢棄工廠就在眼前,所有建築都被厚厚的白雪掩埋,隻露出殘缺的牆壁和将倒不倒的大門,這裡好像吞沒了外界所有聲音,沉默寂靜,獨自靜立。
楚郁不知道哪個房間是有主人的,隻能漫無目的的亂走,工廠裡幾乎沒有什麼家具,有的也已經殘破不堪了。
十八也不叫了,把腦袋縮回包裡,顧厭邊注意着身邊的楚郁,邊分神照看着小貓,對于這番景象倒沒有什麼驚訝。
兩人繞到了後院,這裡與滾滾而去的離江隻隔了一條路,一眼就可以對岸的花團錦簇。
大雪掩埋下,尤帶着綠意的枝葉還在拼命向上生長,楚郁把雪弄開了一點,一株嬌小的薔薇便暴露在陽光下。
“它活得很好。”顧厭垂眸看着。
楚郁點點頭,撿了幾個爛磚頭把花圍在一個小圈裡,好像這樣它就不用接受暴雪和風雨,長長久久的平安健康。
直到十八叫了一聲兩人才回過神,楚郁又往隔壁的屋子裡走。
推開門,狹窄的屋子一眼就可以看到底,一個陳舊的沙發,一張幹淨的木制小圓桌,桌上有個紅色可樂罐,裡面插着一枝幹枯許久的向日葵,牆角還堆着一小堆洗得發白的布偶娃娃。
小屋的四面牆上甚至貼滿了水彩畫,他們畫了山川大海,畫了綠樹紅花,還畫了一隻狗兩隻貓和兩個十指相扣的男生。
面向小院的玻璃窗是很大的一面,可惜玻璃很破碎,陽光穿過不怎麼幹淨的玻璃撒進屋内,所有的塵埃都在靜靜飄浮,都在熠熠生輝。
楚郁靜靜的待了一會兒,和顧厭離開了。
這間小屋永遠失去了主人,卻依然會在風雨和烈日中靜立。
他們的寒假時間很緊迫,但楚郁壓根沒做寒假作業,而是跟着他爺爺去了京都的公司裡學習了一陣。
對此各科老師都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