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瑜從來不和這師徒四人比試。
僅有的幾次,頂多就和桂小太郎過過招,更深入的“劍術交流”什麼的,隻有銀時高杉才會不斷向對方或者老師發起挑戰,而他們彼此,都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銀時與高杉是實戰教育中孕育出的精英,桂是理論教育的王者,瑜麼……是在旁邊遞繃帶的熟手?
每次“劍術交流”過後,他們多多少少會挂彩,也許是看到了這一點,瑜與他人過招從來都是點到為止。除此之外就是在旁邊默默揮刀,瑪裡奧曾多次質疑她這樣練習的合理性,但由于洞門也沒給它留下什麼囑咐,最後……也就一直這樣了。
而松陽發起的“劍術交流”,那就是真正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桂,皺了皺眉,“老師,瑜她還受着傷……”
“我知道”,松陽笑了笑,“所以我隻問一遍,瑜,和我打一場?”
其實吉田瑜自知手臂上的傷對于用刀沒有什麼大問題,可是她在一瞬間,竟然可恥地,想要退縮。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過去,一個人喝着酒,“你說說,也不是比别人差了多少,為何就總不能搭上那輛通往美好生活的車呢?”,“我也想做個輸出第一啊,最後他們都讓我混,說我輸出第六勉強壓了兩個人有個屁用啊”,“運氣不好,不想努力了啊魂淡!”閨蜜回來收拾酒瓶子,一巴掌拍到自己頭上,“去洗洗,想那麼多幹嘛!”
“好。”吉田瑜站起身來,“老師,和我打一場!”
松陽和平常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他從銀時手中,抽出了那柄本屬于他的刀,扔給瑜,“用這把。”
自己則抽出高杉的真刀,站在偌大的山洞中間,等待着瑜。
桂剛想說什麼,就被銀時高杉一左一右地拉住,拽到了旁邊。
這次,用的是真刀啊……
瑜握緊了手中的刀,感覺指尖似乎在滲汗,竭力回憶着平時高杉和銀時的狀态,卻感覺怎樣也無法重合。
“喝!”吉田瑜舉起刀,拼盡全身的氣力,往松陽狠狠劈去,本以為松陽隻會像平常對戰銀時那樣,順手把刀挑開,然後一頓痛打。然而……
剛探出頭的瑪裡奧看到了下一幕,瞬間愣了。
松陽一直眯起的眼睛睜開了,透出其中暗紅的瞳色,“小瑜,不認真的話,會……”
“死哦…”
瑜心中戰栗的血液仿佛在沸騰,此時,身體的極端反應遠遠大過自己的應對思考。
剛劈下一半的刀硬生生地拐了個彎,瑜飛快地側身,躲過了松陽突如其來從另一邊削來的刀鋒,後撤幾步,迅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一招。”高杉輕聲報數。
瑜的粗布和服,袖子上裂開了一道不怎麼惹人注意的縫隙。
吉田瑜的心在狂跳,她知道,松陽這是來真的,僅僅隻是一個瞬間,與刀刃的擦肩而過,極限地躲避反擊,已經使瑜渾身直冒冷汗。
但現在,絕不是發愣的好時機,松陽幾步就沖到了與瑜不到一米的距離,揮刀!突刺!
瑜迅速舉刀格擋,發現自己的力氣完全不能夠抵擋松陽的力量,便順勢下滑,從後下方穿過,用自己熟悉的套路一絆。松陽挑眉,用刀柄方向擊中了瑜的右肩。瑜一個踉跄,仍然迅速反應過來,閃避開了松陽下一步的攻擊……
“二招。”這次是桂的報數。
瑪裡奧看得有些發愣,平時看小瑜和敵人對戰時,總覺得缺點什麼,現在看來,還是對戰中的決心。
由于身邊有可靠的同伴,所以吉田瑜總是漫不經心地進行着戰鬥,這次心緒亂後,甚至于烏龍性地受傷。
要是哪一天,自己不在她身邊呢?要是哪一天,她獨自一人戰鬥呢?她還能爆發出一定的實力,護自己周全嗎?
洞門已經離開得毫無聲息,自己的實力太弱,已經無法保護她,更别提她身上數不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