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吉田瑜,她那帶有複雜意味的過去簡直像那天月詠的忍無一樣——直沖他的面門,讓他無法忽視。如果她也不在意就好了,銀時這樣想,可惜的是瑜和他們不同,一件事,可能很多年都不會忘。
于是,想要努力忘記的他面對心事重重的她,也不太好意思無視某些事實,隻得重新直起身,來探究個所以然了。
銀時的邏輯總是很簡單,什麼?欺負女人小孩?打倒就是了。什麼?武力值過于強大?不要緊,帶上同伴一起上。什麼?對方強大得超出人類範疇?先試試嘴遁,不行再抖機靈、抓弱點、搞智慧對敵。
他的邏輯一貫如此,而他也知道吉田瑜的邏輯。什麼?欺負女人小孩?打倒就是了。什麼?武力值過于強大?先打打試試看。什麼?打不了?棄卒保帥先逃再說。
這也是受桂小太郎影響頗深的一種邏輯。
隻是假發從不排斥同伴的幫助,他永遠會選擇和伊麗莎白一起戰鬥。而吉田瑜這次來,甚至連瑪裡奧都沒帶,這個人,就算下一刻會戰死沙場,也總是逞強地不吱一聲。
銀時就不明白了,叫别人幫忙又不會死,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甚至比高杉那貨還要傲嬌。
傲嬌怪。
如果吉田瑜在這裡,一定會破口大罵他的認知出現了嚴重偏差。
她可是真正的獨行俠,并且一貫深以為榮,而不是高杉那種要下屬苦苦哀求才揚着下巴允許他們幫忙的奇葩。
隻要有一絲危險,她就不會把自己的同伴置入自己應該負責的事情當中。
這是她的原則。
殺死松陽也好,救出日輪也好。既然不幸總會存在,不如就交給她來負責。
既然人生已經烏龍得一團糟,不如就讓她自己,倒黴個徹底。
吉田瑜沒有走階梯,而是從外圍的欄杆向上攀爬。這樣很費體力,但她不想和吉原對上的心情要強于體力消耗的不安。
頂層并沒有什麼,隻不過是從另外的方向看到日輪緊閉的房門而已。更引人注目的其實是中央架子上的超大型火箭炮,哦不夜兔傘。
攘夷戰場上,他們也曾見過不少夜兔一族的傭兵,隻不過,好像沒人用這種碩大體型的傘,就連她曾經在登勢酒吧裡偶遇的那位星海坊主,也隻拿着一把中規中矩大小的傘而已。
這足以證明夜王的強悍和……财力。
對夜兔來說,傘也是組成武力值的重要部分,畢竟有了這種可近身搏鬥,也可遠程射擊的東西,在遊戲裡就是個遲早就會被技改掉bug。
不過幸好她早有準備。
坂本曾經告訴過她,破壞敵人的軍隊不如先破壞敵人的後勤,破壞敵人的後勤不如破壞敵人的财富。
眼下,這把傘,顯然就是夜王的财富。
那麼,她就來做這個修複bug的策劃,把它破壞掉吧。
吉田瑜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在了傘架中央。
她從懷中掏出準備好的小瓶硫酸,興奮地開始從傘尖往下倒。
那柄傘發出令人身心愉悅的“滋滋”聲。
突然,不遠處的拐角,有人輕笑了一聲:“啊呀,沒想到老頭子這裡不僅女人多,老鼠也挺多的。”
那頭站着的,是一個梳着麻花辮,身着中國風布袍的橙發少年。
一看起來,就不好惹,也不太方便一刀解決的角色。
瑜面無表情:翻車車。
吉田瑜一個翻身上了房梁,那少年嗤笑一聲,也沒理她,徑直帶着身後的晴太來到了日輪的房門前。
晴太……
瑜知道現在不是着急的時候,隻能靜靜觀望。
不過還好,這次,她終于選了一個正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