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瑜敲着床檐:“三葉,你到底想要怎麼個活法?”
“我也不知道,”三葉臉上依然帶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可眼神終究帶着些許茫然,“順其自然吧,我們這些人,不是一向如此麼?”
人間紛紛擾擾,唯有與世浮沉。
“嫁給那個男人也是順其自然?”吉田瑜嚴重懷疑三葉的審美水平。
“他對我很好。”三葉說了這一句話,兩人就沉默了,再無交流。
第二天,吉田瑜還在睡夢中,那個未婚夫就将三葉接回了本家。三葉隻留下了一袋麻辣仙貝給早睡早起的瑪裡奧。
吉田瑜懶懶散散地躺在病床上,手機把玩着那一小袋麻辣仙貝,不知怎的,不論是仙貝本身,還是其上的辣椒面,都無故地讓她感到十分惱火。
“瑪裡奧啊,”吉田瑜漫不經心地摸了摸它的頭,“你說,為什麼總有人急着用自己的生命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呢?”
“你在說誰?”瑪裡奧舔了舔仙貝,“呸呸呸!辣死了!”
“那我說簡單一點吧,為什麼總有人不愛惜生命呢?”
“你不就是一個?”瑪裡奧對她表示鄙視。
不不不,她是有選擇性的。可能有的時候,她一時意氣忽略了自己的生命,但絕大多數時候,她還是很惜命的。
“因為我不多管閑事,”吉田瑜沉思着,“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
“所以你到底要幹嘛?”瑪裡奧把仙貝扒拉到一邊,無精打采地詢問又一次抽風的主人。
“我在想,我管不管這個閑事。”
“學學那個卷毛小子,”瑪裡奧難得給她建議,“他管閑事總是管得恰到好處。”
“你不如說他是把敵人打得恰到好處。”吉田瑜無奈。
“你别看那小子平時總是大大咧咧,不交房租,”瑪裡奧認真點評,“但是他萬事屋接單,好像從未翻車過。”
的确,銀時管的事,圍起來幾乎繞地球三圈,可他誰也不得罪,誰也不讨好,不知不覺身後竟還跟了一堆小跟班。
要是當年她不砍下那一刀,銀時會處理得更好嗎?
想太多終究無宜,吉田瑜搖了搖頭,起身準備出院了。
“喲。”銀時在附近的一條街上打小鋼珠,側頭看見她,略有些敷衍地詢問,“傷好啦?”
“好啦,”吉田瑜也簡單回答了句,“打什麼小鋼珠,回去交房租吧。”
“你才是,”銀時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回去攢錢交貓糧費吧。”
她差點忘了這茬。
她剛打算走,銀時又輕飄飄甩過來一句,“多串君剛才失魂落魄地走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多串君?”
“那個……啊,叫土方蛋黃醬君的。”
“哦,”吉田瑜大概知道他說的是誰了,“男人麼,可能是他喜歡的那頂帽子突然變綠了叭。”
“那還真是可憐啊~”銀時離開小鋼珠機,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是啊是啊。”吉田瑜則是往相反的方向——郊外走去。
荷葉、側柏葉、白茅根……
茜草根、栀子、丹皮……
……
還有啥來着?
啧,記不太清了,要是延緩延緩沖田三葉的生命,她心裡,也許會好受一些吧。
可惜她的運氣總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