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勳以一己之力擔下了所有的欲加之罪。
他也以驚人的速度被判處了死刑,行刑日在七天後。
松平片栗虎手上有着一定兵權,竟然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逮捕,并火速宣判了死刑。背後的人行事果斷,但他急躁的舉措,反倒讓人覺得是因為害怕,害怕這些被打入污泥的怪物們又一次使這江戶天翻地覆。
幾乎是一夜之間,真選組灰飛煙滅,曾經的警察們一個個換上了不同的裝束,被強行分散到了各處,
在街頭,土方十四點燃了一支煙,長長吸了一口,然後吐出大團的煙霧。
沖田總悟在離别之前,很難得沒有将刀或者加農炮什麼的對準他的臉。
沖田總悟一直在等待着他說點什麼。
比如,不要走,又比如,奪回他們的東西。
土方捏着煙的那隻手抽搐了下,終究是隻言未發,倘若松平片栗虎還在,他過于會考慮這些憤怒隊士們的提議。可如今,他們沒有任何退路,僅僅憑借幾隊人馬,什麼也幹不了。
沖田總悟也明白這一點,可是他割舍不下,于是終日身着警服在公園徘徊,倒也沒有什麼人來故意觸這位前真選組一隊長的黴頭。
他們到底在猶豫些什麼?土方眼前全是大團大團的煙霧,然後他恍惚看見了那人的輪廓。
也許他們都在等待一個奇迹,亦或是刑場上最後落下的那一刀。
他們是警察,不是攘夷志士,沒有那種動不動攪得天翻地覆的本事,也從沒存過這種心。因此再憤怒,也不得不按捺下心思,隻等領導者能給他們一條命令。
而發這道命令的人呢?
土方十四郎茫然了。
……
佐佐木異三郎坐在江戶最高樓的辦公廳中,信女迎面向他走了過來。
“怎麼樣?那群敗犬,”佐佐木擡眼看她,“是否已經開始沖着天呲牙咧嘴了呢?”
“恐怕還沒有,”信女面無表情:“這群野犬雖然兇狠,但始終聽從他們首領的命令,如今頭頭不在,他們近乎潰散,哪裡還談得上反擊。”
“唔,這倒是和我想的有差距,不過畢竟是鄉下來的武士,與我等精英不同,變成這樣也理所當然,”佐佐木雙手撐着頭,恒古不變的死魚眼裡透出一抹精光:“看來為了最後的改天換日,不得不再去激他們一下呢。”
“是嗎,”信女看了他一眼,“那麼這次,我就不去了。”
“真的不去嗎小信女?那裡說不定會有甜甜圈什麼的哦?”
“我以為你隻是去找事的,不是去要人命的。”說罷,信女走出了辦公室。
“哎呀,小信女對待這種事總是格外冷淡呢,”佐佐木關上翻蓋手機,“明知道我們和蝌蚪眉不是一類人。”
……
“我說大叔,你真的是帶我來放松而不是給我增壓的麼?”
“這話我也想說啊蛋黃醬公仔!喝酒的時候看見這樣喪氣的臉再好喝的酒也變得惡心了啊喂!”
土方換上了與他現有職位相稱的衙役服,被小錢形警官強行拉來夜店喝酒,說是給他接接風。
反正他現在也無事可幹。
當然碰上天然卷白毛混蛋就是另一回事了,啧,真是看他不爽。
“土方,硬漢的生涯中總會有那麼一些不對你胃口的家夥存在,但是你也無可否認,這種人同時是你無法割舍的哥們兒……咳咳咳!”
銀時和土方一同把他摁進了那杯卡慕中。
“誰和這家夥是哥們兒啊!”
“大叔你最近是兄貴片看多了嗎?和你的主人一起無法割舍去吧!”
阿妙遠遠地看着他們:“現在還能看到他們這麼有活力,真好啊。”
話音未落,夜店嘈雜的聲音一時之間竟然消失了,每個人都帶着警惕和恐懼的目光盯着緩緩走進來的大部隊——見回組和為首的一橋喜喜。
“這是幹什麼佐佐木,”喜喜揮了揮手,“我是從你那裡得知這夜店是以前茂茂公常來的地方,既然如此,這麼大批的警力完全沒有必要。”
“現在不一樣了喜喜公,”佐佐木不動聲色地回答,“以前茂茂公喜歡的地方,裡面未必沒有當下的危險存在,還是讓他們跟着您吧。”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