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橋喜喜緩緩走到夜店的正中央,感受着人們對他的注視。這注視裡有好奇、有憤怒,但更多的是作為普通人的不安。
“啊,大家不必在意我,我隻是像茂茂公一樣,此刻作為一個平凡人,和大家喝喝酒而已。”
空氣中依然充斥着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敢吱聲,或者說,沒有人敢率先吱聲。
然而這位新晉将軍在那一瞬間便翻了臉:“是這樣啊,你們這些刁民,完全不顧你們王的意願嗎!”
終于,幾名陪酒女戰戰兢兢地迎了上來:“請……請在這裡就坐。”
喜喜瞟了一眼,讓人打掃了下店裡的椅子,方才入座,然後又仿佛不經意地拿起桌上剛為他倒好的酒,喝了一口。
“呸,你們店裡,盡是這種粗制濫造的玩意兒嗎?”
“不,不好意思,”陪酒女瑟瑟發抖,“這,這是茂茂公最喜歡的酒,我,我就端上來了。”
“是嗎?”喜喜遞給兩邊的警衛一個眼神。
他們刷地抽出刀,血液瞬間噴濺而出,兩名陪酒女倒了下去。
這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快得連土方銀時都沒反應過來。
“真是些沒用的家夥啊,”喜喜打量着周圍,“讓我來找一個人,陪我喝一杯。”
其他的人都瑟瑟發抖,隻有土方仍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劉海的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神,他的心情隻有從握緊的拳頭中可見一斑。
“啊就是你了,來,”喜喜提起剛才他不屑一顧的酒瓶,滿上了一杯酒,“為我,也為江戶,幹了這一杯吧。”
其他的人都悄悄散開了,土方十四郎就站在那張桌子的正前方,顯得格外突兀。
他遲遲沒有動作。
“你不喝嗎?”喜喜挑眉,揮了下手。
幾名警衛得到命令,用刀抵住了一旁阿妙的脖子。
“這可是我對身為喪家之犬的你的深切慰問,我再問一句,你——真的不喝嗎?”
悲與憤不知道哪一個更讓他瀕臨極限,他知道這是個局,也知道眼下他最好的做法就是喝了這杯酒,然後虛與委蛇地送喜喜離開。
可是旁邊受傷陪酒女的呻吟,與阿妙的掙紮,讓他恍惚,更讓他絕望。
他,真的曾是這個城市的守護者嗎?
拳頭握的越來越緊,終于,他轉過身——
銀時擋在了他與喜喜的中間,沒有絲毫表情地接下了這一拳。
土方十四愣在原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在銀時身後的喜喜,以及一旁圍觀的佐佐木異三郎。
不到一秒之後,銀時的拳頭似乎攢下了比土方那一拳更大的力量,狠狠擊中了喜喜的臉。
一橋喜喜“眉開目綻”,暈在了座位上。
完成了,佐佐木想,雖然和他構想的有較大差距吧,不過這樣能起到更令人驚訝的效果也說不定。
瑜和桂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不算多,卻足夠動人心魄的鮮血,和在中央對峙的幾人,以及當下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白發天然卷。
“看來,我的計劃得做出比較大的修改了,”桂盯着大廳中央的幾人,“我知道銀時交朋友向來葷素不忌,但沒想到能為這些人做到這個地步。”
“這就是現在的他,假發,”瑜拄着拐杖從他身後繞出,“他總是這樣。”
“隻是我現在才認識到這一點而已,”桂說,“這是我的失誤。”
桂小太郎徑直邁向更衣室:“你去找伊麗莎白吧,讓它把計劃z調出來執行。”
“你呢?”
桂小太郎順手掏出個發簪,一帶一挽把自己的頭發給攏了起來:“去撈個人,這種事情,就是要趁早,對了我剛才忘記說了——不是假發,是假發子!”
吉田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