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鬼兵隊和辰馬他們的大部隊根本就不朝一個方向突圍。敵人眼見趕不上辰馬他們的隊伍,全回頭來包圍另一邊人少的冤大頭鬼兵隊。
“你故意的是吧?”吉田瑜惡狠狠掃了若無其事的高杉一眼,“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别扭。”
“我可沒讓你跟上來,”高杉大半張臉都被劉海遮住,可瑜仍然品出了他的嘲笑,“讓你不跟上銀時,這下退路被那群烏鴉切斷了。”
銀時沖出包圍圈仿佛是一個信号,高杉辰馬兩方人馬不約而同往外突圍,平心而論,辰馬那邊的有生力量更多,也更重要。
隻不過,就像遺失了很久的東西突然找到,不把握在手心,總覺得下一刻又會不見。
瑜在心裡猶豫了兩秒還是選擇跟上鬼兵隊。
“你欠老子的債可多了,”瑜狠狠地壓下内心的郁悶,“老子要跟着你把債給吃回來!”
高杉嗤笑一聲沒說什麼,他身後的來島又子倒是大驚失色:“可惡,這就是你們萬事屋的詭計麼!高杉大人你知道麼,這幾天那個夜兔快把我們的存糧給禍禍完了!”
另一邊的武市淡定地說:“好了又子,這種少女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吃多點是正常的啦!”
“武市變态你變态也要有個限度,那種賽亞人少女也打動了你這個蘿莉控麼!!”
“我不是蘿莉控,我是女權主義者……”
後面跟着的河上萬齊“噗”地一下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又子瞪了過去。
“沒沒沒,隻是……好久沒看到你們這麼歡快了……”
星河流轉,将終歸位。
此時他們一路突圍到了一片雨林,後面追上來的天道衆越來越少,如果不是時不時的偷襲,他們幾乎要以為已經徹底甩開了那群烏鴉。
出了雨林,前方又是一堵厚厚的山石,而在那之上,則是靜靜伫立着一個人。
胧就那樣站在上方看着他們,眼神晦暗不明。
然後,他沖着緊追不放的天道衆們輕輕揮了揮手:“你們回去吧。”
跟在他們後方的天道衆聽從了命令,短短幾分鐘就撤出了這裡。
“你……”
下一秒,胧抽出了刀。
又子下意識就想擋在高杉前方,卻被高杉輕輕撥開了。随即河上萬齊拉着又子退到了後方。
瑜看得出高杉的刀已經微微出了鞘,下一秒就将刺出;也感覺到他氣息的緊繃。
和他相反,自己的氣息相當平和,甚至沒有感受到一點威脅。
這是為什麼?
瑜看向那個男人,他卷曲的灰白發幾乎遮住了本人全部的情緒。可她就是覺得,自己沒有拔刀的欲望。
“喂。”
她聽到高杉提醒她的聲音。
不對……這個境況給她的一切感覺都不對勁。
可是……為什麼?
她的血液裡似乎湧動着悲鳴,不是對自己,而是對眼前之人的。
她聽得見瑪裡奧在她肩膀上小聲叫她:“瑜?瑜你怎麼了?”
上方的胧握緊了手中的利刃,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我們從同一個人那裡得到了羽翼,卻最終于此地相逢麼?”
“同一個人?”高杉暗綠色的眼眸裡隐隐湧現着殺意,“你的意思,看來是把吉田松陽和那隻怪物烏鴉混為一談了?”
胧看起來不欲解釋:“哪個都無所謂了,我隻是想替他剿滅他的敵人罷了。”
下一刻,這劍拔弓張的氣氛被一句話所打斷。
“你要死了。”
從吉田瑜口裡出來的是一個肯定兼陳述句。
高杉臉上閃過一瞬即逝的愕然,随即恢複了剛才的冷漠:“那又怎麼樣,對于這個害死老師的人,我從來不在乎他的死法。”
胧的目光從高杉身上移開,他注視着瑜:“吉田瑜,不要幹擾我。”
“你要死了。”瑜看着他重複道。
“那又如何。”
曾經她和高杉一樣,胧這個角色在他們的生命裡被深深刻下了仇人的标簽。
可是在虛的出現之後,一切的邏輯都顯得不能自洽,這個家夥成了最大的疑點。高杉在這段時間始終昏睡,恐怕并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總而言之,與他們的對戰隻會加速這家夥的死亡,而胧的死亡,會讓一切情報都斷了源頭。
不僅僅是血液裡的共鳴讓她試圖阻止這場戰鬥,還有一股嚴重的違和感。
是了,是态度問題!
如果他真的想要替他的主人剿滅所有敵人,那麼他剛才就不會讓其餘的天道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