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假發的活法給了它一些觸動。
事實證明,桂小太郎偶遇其他幾人的概率比它高得多,因為第二天,他們就見到了高杉。
倒不是他們主動去接觸這個家夥,而是在假發越獄的第二天,他們突然得知之前待過的那個監獄被屠戮殆盡,有人傳言是惡鬼所為。
彼時的鬼兵隊還沒有重組,因此桂也沒有第一時間猜出案件的主導者姓甚名甚。
他僞裝成僧侶模樣,一邊蹲在街邊要飯,一邊偷摸着向瑪裡奧吐槽,惡鬼這個形容詞讓他想起了某一個階段的銀時。
他猜的不能說是大錯特錯吧,也可以說是背道而馳。
那天黃昏,街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假發正要收拾收拾自己那堆讨飯的工具準備離開,結果剛轉個身,迎面就撞上了傳說中的“惡鬼”。
他身着一套很樸素的和服,上面隐約可見暗沉的血點;他的刀還在鞘内,但瑪裡奧幾乎可以嗅見其中濃郁的血腥氣;他的紫色短發應是很久沒好好打理過了,再長一點便能到肩膀。
不過最突出的還是他那纏繞了大半張臉的繃帶,也許有的人會以為他的左臉受傷了,但桂和瑪裡奧知道,那繃帶下面……
“是黑暗大陸的入口,”桂一錘定音,“一定是這樣,我們現在去考獵人證吧。”
高杉晉助:“……”
瑪裡奧:“……”
瑪裡奧瘋狂搖晃着桂的頭,你清醒一點,這不是什麼黑暗大陸的入口,這是黑化的惡鬼哦!是鬼兵隊隊長哦!
“什麼,瑪裡奧,你的意思說這不是黑暗大陸的入口,這是……”
桂睜大眼睛:“這是傳說中宇智波帶土的那隻寫輪眼!”
(隔壁片場的卡卡西:……)
高杉晉助:“……”
白光閃過,桂眼神一凝,抓起瑪裡奧便一個後撤,險險躲過了迎面襲來的刀。
隻不過,瑪裡奧的尾巴沒來得及收,還是被削秃了一塊。
“高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高杉瞟了在假發背上瑟瑟發抖的瑪裡奧,“自然是來收取某些家夥性命的。”
“高杉,你——”
“假發,”高杉打斷他的話,“從那墓碑群前分離的那一刻,我們便不是同路人了,這一點,你不是早就清楚了麼。”
離假發最近的瑪裡奧清楚地看見,在桂小太郎永遠堅定不移的眼神裡,掠過了一絲難過。
“我還沒問,這隻蠢貓怎麼在你這裡?”
桂小太郎剛想回答,高杉的臉上便又是一副嘲諷的神情:“這種毫無用處又喜歡胡亂依附的生物,作為過去的戰友,我勸你還是早點處理了比較好。”
桂皺起眉頭:“高杉,瑪裡奧它……”
瑪裡奧用爪子輕輕拍了拍他的長發,示意他不要為自己辯解什麼,畢竟,高杉的嘴雖毒,但它畢竟是陪着他們長大。它很了解這幾個人。
瑪裡奧透過他的眼神看到了深深的落寞,還有無可挽回的悲傷。
以及最明顯的,接近自暴自棄的瘋狂。
松陽的逝去,帶給他們的是一生的懊悔;而瑜的離開,則化為他們每次拿起刀時一瞬間的鈍痛。
他們清楚地感覺到瑜最後的力量分均給了三人,使他們的力量上限提升了很大一截,甚至已經與凡人不同。
這樣的代價标志着瑜的生還可能微乎其微。
“追兵來了,”高杉側過頭,“那麼,不要再見了,假發。”
他走進一旁的小巷,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不是假發,”桂看着沒去追趕高杉反而向他圍過來的追兵,“是……中級食堂十三号。”
……
過去的回憶總是這麼突如其來,甚至無法制止。
瑪裡奧睜開眼結束了回憶。
它看着高杉拿着煙鬥,輕輕吐了一個煙圈,聽着武市在一旁詳細制定着進攻計劃。
其實它看得出來,高杉的瘋狂,已經比以前好了太多,是因為鬼兵隊的這些人嗎?
還是因為吉田瑜壓根沒死,讓他握刀時也不再充斥着濃厚的報複、玩弄心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幾個魂淡為了自己的面子,沒有一個人告訴吉田瑜:她當初的術法根本沒有失效,而是化為了他們身上永久的力量。
“喂,那隻貓,”河上萬齊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它的旁邊,“晉助大人讓我為你準備了小魚幹。”
哦?瑪裡奧直起身子,探頭往他手裡的碗看去。
一碗氧了脫泡小魚幹就這麼突兀地進入了它的視野。
……
它想錯了,對不起,高杉晉助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
以及,它還不如去吃宇治銀時蓋飯呢。
瑪裡奧面無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