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村長!”負責看守龍脈口的村民跑了過來,他有些害怕地指向龍脈口附近的海面,“村長您看!”
村長擡眼看去,海面上,浮着一塊嬰兒大小的血肉。
“别動它,”村長沉聲說道,“讓村裡的人都離那兒遠點!”
那塊血肉就那樣漂浮着,在龍脈入口打着旋。
幾天過去了,有人驚異地發現,那塊肉團居然長出了四肢!
難道它竟然能吸收阿爾塔納的能量嗎?
村長仍然隻準村裡人觀察,不許他們觸碰。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
那團血肉真的長成了嬰兒狀,隻是雙眼緊閉,像一座木雕。
就這樣快兩年過去了。某一天,看守的村民聽到了隐隐約約的哭聲。
嬰兒,蘇醒了。
村長看着海面中央的嬰兒,眼前浮現的卻是當年那位掮客狡詐的面孔。
“算了,你們把他抱出來吧。”
幾位村民劃着小船,将嬰兒帶回了村莊。
再一個月後,一名銀白色頭發,打扮得像個浪客的男人找到了這裡。
銀時看着眼前熟睡的嬰兒,難得地愣住了。
村長苦笑一聲:“本來我還以為他和普通嬰兒并無區别,結果從抱回來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哭過,現在想來,在海上哭泣的那次大概是特意發出,想讓我們留下他吧。”
銀時伸手輕輕觸碰了下嬰兒灰色的頭發,薄薄一層,帶着他身上的些許熱度。
忽然,嬰兒睜開眼睛,紅色的眸子與銀時對視。
銀時仿佛被重錘狠狠敲打了一下,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是——和虛一模一樣的眼睛,隻是,不再有殺意,不再有冷漠,留下的隻有孩童的天真。
“我可以帶走他嗎?”銀時小心翼翼地抱起這位新生的人形阿爾塔納,感受着他小小的心跳和自己融為一體。
“當然,”村長好像終于松了口氣,他看出銀時沒有惡意,“他能被您帶走,真是莫大的幸運。”
銀時狀若無意地詢問:“除了這次以外,你們這兒的龍脈還有過什麼奇怪的現象發生嗎?”
村長撚了下胡須:“十年前,有名掮客從龍脈那兒帶走了一名女子,大概率是送去了吉原……當時戰争讓所有人都隻顧着保全自身,我也就沒有再追查這件事,可是如今想來,帶去吉原的女子能有什麼好下場呢?就算是龍脈裡誕生的生物,我也不該就這麼任别人在這兒胡作非為。”
他始終對那位女子,十分愧疚。
銀時朦朦胧胧好像抓住了什麼要素:“您還記得那名女子的模樣嗎?”
村長招了招手,一位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走上前來:“你當年看到過她的模樣,你說說。”
那位村民眯着眼睛回憶了一會兒:“我記得那名女子有着披散下來的銀灰色頭發,因為我們村并沒有這樣特征的女子,所以我還有點印象。”
銀時鬼使神差地撚起一小把嬰兒的頭發:“是這種顔色嗎?”
“好像是,”村民看了一眼,“這種發色還挺特殊的,莫非龍脈裡誕生的生物都是這種發色?”
……你可能無意間真相了,銀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