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着一層一層的沙浪掀了過來,獨自蹒跚在荒原上的那個人迅速扣上兜帽匍匐在地。
“還好反應快……”吉田瑜摸摸腰帶上的瓶子,發現還完好無損,于是松了一口氣。
距離江戶遭遇毀滅性的打擊,已經過去快兩年,瑜仍在對着地圖一個一個地排查龍脈入口。有的地方的龍脈口因地震之類的緣故早已被掩埋,讓她好幾次都白跑一趟。
地圖上剩下沒有被排查過的龍脈入口,已經不多了。
但吉田瑜仍沒有找到一絲一毫暗示虛已經複生的痕迹。
難道最壞的可能終于實現,阿爾塔納生命體的重生還未完成……
其實她心裡也沒底,隻是她相信銀時罷了。
銀時和高杉完全不同,他并不是一個傾向于追尋渺茫可能的家夥。既然他下定了決心,那麼就一定有一些證據能夠證明阿爾塔納生命體的重生概率——并不低。
她手上的那一半地圖隻剩下了幾個地點沒有檢查過,其中有一個地點還是她刻意留到最後的地方。
自己運氣這麼差……銀時不會真的先自己一步找到人了吧?
吉田瑜沉痛而又糾結地思考着。
她真的很想早點離開這個天天刮沙塵暴的地方,趕緊前往下一個地點。
讓她看看最近的地點在哪裡?
……
年邁的老村長已經不止一次生出遷村的想法了。
自從這個村子經曆一次地震後,附近的礁崖下便像進化的火山般裂開了一道縫隙。裡面隐隐流動着飽含能量的液體。
村長知道那是他們不應該觸碰的禁忌之物,因此嚴禁村民前往那裡。
可是禁不住總有奇怪的東西從那裡誕生。
攘夷戰争剛結束時,有一名掮客來到這裡,企圖拐走一些孤苦無依的女子送去吉原。
自己當然不會讓這種人得逞,因此村長搬出“村裡隻有年紀大的老太太”為借口,回絕了這人的要求。
他知道掮客不會死心,于是暗暗派人跟蹤。
卻不想這人遊蕩着進入了龍脈口的範圍。
村民們不敢再往前深入,隻得留下幾個人看守着,另外幾個人返回向村長報告。
後來,看守的人傳來消息,那名掮客出來時,背上多了一個人,大概是一個女人?
因為掮客哼着小曲,直接出了村子。而村民們遠遠看着他背上的那人,勉強能判斷出不是村裡的人,便也不打算再幹涉。
戰争年代,能顧好自己就很不錯了。
村長聽着傳來的消息,鎖緊了眉頭。他每日都會去龍脈口附近巡視,昨天,那裡可沒有任何人的存在啊……
更别提什麼女人了。
也許是屍體?有村民猜測。我們村子靠着大海,也許是海那一邊漂過來的?
村長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和普通村民透露,可他自己心裡十分明白。龍脈裡的阿爾塔納和附近的一片海域幾乎沒有任何生物的存在。因為它會逐漸将這些東西化為肥料,更何況是一具屍體?
除非……除非那個女人和阿爾塔納,出于同源。
……
村長歎了口氣,他捋了下胡須,顫顫巍巍地去龍脈口附近打轉。這麼多年龍脈口都沒出現過什麼大問題,就是不久前差點噴發,把整個村子都吓了一跳。
好在隻是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