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竟恩在追到喬爺,追平圈數的時候,他們已經跑了将近六圈,還差最後600米。
其實到這時候,喬爺也沒覺得自己會輸,就算權竟恩用相同的時間跑了雙倍圈數,但不代表後面權竟恩還有餘力。
果不其然,權竟恩的步程稍稍落了後,錯後了喬爺一步距離。
“權哥加油!!”
“權哥别加速了,勻速跑回來吧!!”
簡圥筝懶洋洋地杵着下巴,目光追随着依舊咬得死緊的前兩名,“恩恩加速早了,可能看到姓喬的套圈他心裡急了。”
喬韻哲大概平均速度是不到五分鐘一圈,權竟恩在前面勻速跑了四圈、已經消耗了一部分體力的情況下,還能用不到五分鐘沖刺完八百米已經算體力好的了。
陸延站起身子看着下面的情況,撐着看台的欄杆一躍而下,動作利落帥氣,運動服外套随之揚起,引起了一些女生和omega的尖叫。
還差最後一圈的時候,權竟恩見到了陸延,此時陸延站在内裡草地與膠皮跑道之間,權竟恩擦肩而過的時候也跟着跑了起來。
汗水随着臉頰線條滑下,身上也滿是汗,上身半袖已經被汗水染濕,周身溫度攀升,也不似十月的偏涼,踩在跑道上隻顯灼熱。
似乎都能聞到跑道灼熱的熱膠味,倏然傳來一陣薄荷味的清香,逐漸蓋住了膠味,刺痛的嗓子瞬間舒服了不少,權竟恩詫異偏頭,看向了陸延。
陸延對他笑了下,逐漸提速,若有似無的淺淡薄荷味omega信息素勾引着權竟恩,讓他也忍不住跟着提速去追陸延。
既然釋放信息素就不可能隻有權竟恩一個人聞到,喬爺真沒想到還能這麼作弊。
喬爺:“……”
現在單身狗還不能赢個比賽了?
這麼想着,喬爺也跟着加速了。
陸延剛下場跑的體力肯定是他們比不了的,陸延始終估計着權竟恩的體力,在他前面幾米領跑,最後200米時全力沖刺。
權竟恩重重喘息着,胸腔漫起血腥味,嗓子似乎被什麼東西糊住了。
他咬牙挺着,緊緊跟在陸延身後。
“喬爺!沖啊!!”
“喬哥,你是頂級alpha啊!!”怎麼可以輸給權竟恩那個弱alpha!
二班的人也跟着喊起來,一班所有人一齊扭頭瞥了二班一眼,不甘示弱地開始嚷。
頃刻間,操場好像變成了一班二班的競技場,像是誰嗓門大就能赢似的。
在此時,二班也忘記了打心裡對喬爺這校霸的恐懼,同仇敵忾地嚷着加油。
喬韻哲與權竟恩幾乎是并排在跑,在最後一百米時,兩人又同時套了倒數幾名一圈,兩人仍然膠着。
直到不遠處陸延沖過終點,微微帶喘,轉回身子朝權竟恩伸出手,張開懷抱。
看台上的簡圥筝徹底傻了,“還能這麼玩兒?”
庭述不高興了,“我去,為什麼不是我去跑……”
施淳淺笑着潑冷水,“你下去跑我也不會跟延延似的領跑。”
庭述更不高興了。
簡圥筝在一旁幸災樂禍、毫不顧忌地對庭述進行嘲笑,結果被庭述夾着脖子,咳了半天才停下。
權竟恩能感覺到喬爺一直在他身旁,甚至可能比他要快一些。
沖過去!
延延在那邊等着他!
不能輸!
不能輸!!!
“小夏至——”
那一刻,權竟恩感覺周圍什麼聲音都沒了,其實在揮汗如雨的時候,心裡是沒有任何想法的。
但陸延的聲音穿過同學們的呐喊聲,傳進他耳朵時清晰且溫柔。
陸延是10月8日的生日,那天剛好是二十四節氣的寒露,于是他有個小名叫“小寒露”,權竟恩雖在夏至那天出生卻沒有這樣的小名待遇,當時還是三歲的延延覺得隻有他一個人怪怪的,于是翻了日曆又翻了字典。
從此之後,“小夏至”就成為陸延對權竟恩獨有的昵稱。
從十年前微信推出一直到昨天,陸延的微信昵稱從未變過,一直都是“夏至未至”。
但在昨天跟權竟恩确定關系之後,陸延的昵稱改為了“夏至已至”。
權竟恩感覺自己的心髒要裂開了,腿仿佛隻是機械地動,終于越過了終點,待神經一松,身體也跟着軟了下去。
陸延上前一步,将權竟恩抱在懷裡。少年的喘息聲響在他耳邊,氣息噴灑在他的耳朵上,耳根開始發燙。
“赢、赢了嗎?”
陸延的嗓音染上笑意,“嗯。”
至于幾乎跟權竟恩同步通過終點線的喬爺早就癱在了草地上,笑着罵了一句“操”。
“诶,”喬爺支着身體坐起來,朝權竟恩伸出拳頭,“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權竟恩笑了下,在陸延的攙扶下走過去與喬爺怼了下拳。
“權竟恩。”
“喬韻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