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竟恩回國那天,他不敢正面出現,隻敢在暗處偷偷觀察。
時隔四年再度相逢,他的模樣恍若昨日,熟悉得讓人刹那間以為時光停駐。身量拔高了不少,身形也清瘦了些,可面龐依舊裹挾着未散的少年意氣,嘴角輕揚時,仍能窺見往昔的影子。與那些肩寬體闊的alpha相比,他的身形不算寬厚壯碩,卻自有一種清俊出挑的氣質,身姿挺拔如松,恰到好處。
陸延在身後跟了他許久,久到他被權家的司機接走。
在父母的牽線下,兩人再度打上照面,皆心有靈犀地不去提過去的事情,戀愛半年便步入婚姻。
早就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情誼,雙方父母也了解彼此孩子的秉性,是比較支持直接住在一起的——出了陸爸爸顧西洲。
最終還是權竟恩拒絕了,他說:“提前同居對延延的名聲很不好,而且選擇婚前同居的人,也等于選擇了安全感,磨合一下看看是否适合結婚——我和延延不需要。我們有勇氣堅定地選擇對方,無論未來面臨任何困難都不放棄對方。”
陸延喉嚨猛地湧上一股酸澀,他緊緊握住權竟恩的手,試圖用這個行動向對方表明自己的心。
雖說隻有半年,但兩人的婚禮準備并不倉促,從權竟恩得到他們兩人要結婚的那一刻,就開始着手準備兩人的婚禮。
陸延則是準備籌備訂婚宴。
日子忙碌且充實。
之前他有問過爸媽婚禮籌備的事宜,隻得到一句權家那邊在準備,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陸延一向對所有事情都淡淡的,從這一刻更加期待屬于他和恩恩的婚禮
澄澈的藍天與湛藍的大海在天際交彙,在這如夢似幻的海島之上,權竟恩和陸延的婚禮如期舉行。
潔白的沙灘上,裝點着五彩斑斓的熱帶花卉,海風輕拂,花朵搖曳生姿,散發出陣陣甜香。
木質的拱門上纏繞着嫩綠的藤蔓與嬌豔的三角梅,宛如童話中的仙境入口。
陸延與權竟恩手牽着手,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幸福的雲端,緩緩走向牧師。
權竟恩身着亞麻質地的淺色西裝。他緊張又期待地牽着陸延,海風撩動他的頭發,也吹不散他眼中熾熱的愛意。
周圍的賓客們坐在鋪着潔白紗幔的椅子上,手中舉着色彩缤紛的雞尾酒,臉上帶着真摯的祝福的笑容,低聲交談着。
海浪輕拍沙灘,奏響自然的樂章。牧師站在兩人面前,聲音被海風送向遠方:“陸延先生,你是否願意嫁給權竟恩先生,無論順境逆境,都與他不離不棄?”
陸延毫不猶豫,聲音堅定有力:“我願意。”
铿锵有力的三個字,換來對面青年滿是陽光的燦爛笑意。
交換戒指時,陽光灑在戒指上,折射出璀璨光芒,象征着他們永恒的誓言。
禮成後,衆人歡呼鼓掌。權竟恩擁住陸延,在親友們的簇擁下,新人與賓客們一同享受着海島的明媚陽光與美好時光,共享這場浪漫海島婚禮帶來的喜悅。
領證當晚,他們已經有了第一次,這天晚上氣氛剛好,自然再次水到渠成。
完事後陸延靠在權竟恩懷裡,再次親了親他。
權竟恩無奈,“你一個omega怎麼體力那麼好。”
“瞧不起omega啊?”
“你不要胡說,有那個alpha像我這麼心甘情願?”權竟恩笑着,湊過去吻住他的唇。
陸延有看過權竟恩的檢測報告,他屬于藥物引起的格蘭德爾綜合征,比别人治療起來更繁瑣。
甚至有些影響到了生育能力,容易生出不健康的孩子。
所以權竟恩是害怕标記他的,
他也不怕一步步來。
意亂情迷之際,陸延釋放信息素,放軟聲調,引誘權竟恩臨時标記。
任誰也沒想到,好日子會結束地這麼快。
明明他們才剛苦盡甘來。
——何儲出獄了。
判了十年的人,怎麼可能四五年的光景就被放出來。
何儲出獄當天就堵到陸延的學校,“……幾年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
下一秒,他眼底迸發出癫狂的鋒芒,“權竟恩不行了?哈哈哈哈哈你們都結婚半年了吧,他居然還沒标記你。”
“關你什麼事。”
“不寂寞嗎?一個連石更都石更不起來的alpha,你就這麼死心塌地?”
陸延不欲再與他糾纏,轉身離開。
可何儲又擋在他身前,“你也知道我提前多久出來,就算托了簡家那群人又怎樣?”
“捏死權竟恩就像捏死一隻蒼蠅一樣簡單。”
這句話在陸延耳邊炸開,眼底劃過狠戾,他猛地抽出手中的注射器,狠狠紮進何儲的身體裡,“那你也嘗嘗這個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