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裡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人再出聲。
老趙确定他們收到自己的卷子後,開始講課。
周日那天,權竟恩和陸延一大早便起來,先用兩個小時時間寫了會兒卷子,估摸着商場開門時間出了門。
明媚的陽光帶來暑氣,街頭巷尾彌漫着焦灼氣息。
兩人迅速鑽進車裡,隔絕外面的熱氣。
hw在北芝市隻有兩家門店,司機根據權竟恩的指示前往市中心那家。
推開門店精緻設計的大門,店内的燈光瞬間将他們籠罩。暖黃的光暈在璀璨鑽石上跳躍折射,晃了人眼。
陸延緊緊攥着權竟恩的手,同時他也感受到權竟恩的緊張。
不禁心底失笑,也不是第一次來類似奢侈品店,怎麼一個比一個緊張。
“歡迎光臨,二位是想挑選鑽戒嗎?”身着黑色制服的導購員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來到他們跟前,聲音溫柔又專業。
“是的,麻煩幫我們推薦一些經典的款式。”權竟恩壓下緊張,對導購員道。
對方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側身引領他們走向展示區,“這邊請,我們的經典款以精湛工藝和頂級鑽石聞名,每一顆都寓意着永恒的愛。”
陸延覺得其中一個1.16ct的就不錯,但權竟恩總有些不滿意。
“那就換一家。”陸延輕笑。
回到車上,陸延有問他哪裡不滿意,權竟恩牽起陸延的手比了下,小聲嘟囔,“有點小。”
“1.16克拉的不小了,夠用,”陸延和他緊緊挨在一起,“再說,鑽石好貴還貶值。”
權竟恩早就把自己的片酬存在兩人的共同賬戶裡,所以陸延口中的“貴”是相對于他的片酬來說。
“五克拉要四百多萬……三克拉也要二百萬。”權竟恩翻着手中的手機頁面。
“2.99的怎麼樣?”陸延笑着提議,“沒有上3克拉就要便宜很多。”
“不!就要三克拉!”權竟恩對此非常堅定。
陸延愣住,随後兩人對視一眼,莞爾一笑。
權竟恩完全放松下來,“……難以想象我們居然會有嫌幾百萬貴的時候。”
“哈哈哈哈,”陸延說,“畢竟你想拿你自己的工資買鑽戒——年僅18歲就掙了上百萬,我的alpha可是很厲害的。”
權竟恩毛被順得很好,忍不住輕哼一聲。
兩人又去了其他專櫃轉了轉,不管是鑽石的純度還是其他維度果然是hw的最好。
于是權竟恩又主動提議下周去港澳的hw實體店看看。
陸延本身對鑽戒這些并沒有什麼執念,但看着權竟恩興緻勃勃的樣子,再加上他們兩人一直研究鑽石和挑選,讓他也不自覺期待起來。
再準備去下一家時,卻撞上了不速之客。
omega被alpha用力甩到一旁,出于慣性撞上了旁邊的透明玻璃櫃上,同時omega嘴角溢出一聲痛呼。
alpha居高不下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隻蝼蟻。
在看到alpha的一瞬間,權竟恩似是定格住了,目光緊緊盯着那人,心底是抑制不住得暴戾和恐懼。
緊随其後的是後頸腺體傳來的刺痛,在提醒他曾經因為眼前這人遭遇的一切。
alpha思有所感擡起頭,朝他們的方向瞥了眼。
“……邬銘豐!”權竟恩咬牙切齒,下一秒的注意力全然放在身旁的陸延身上,怕邬銘豐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延延做些什麼。
omega在陸延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或許是方才撞傷了哪裡,輕“嘶”了好幾聲。
邬銘豐嘴角浮現冷笑,“這不是權家那個小廢物麼?終于有臉回國了?”
周圍圍觀的群衆愈發得多,甚至有人認出了權竟恩,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權竟恩壓下不适,并沒有理對方這茬,隻是回頭看向陸延的方向,“他有沒有事?”
得到陸延的回答後,他才看向邬銘豐,“我不覺得你當衆重傷omega,能脫出廢物的判定外。”
邬銘豐冷笑一聲,猛地從陸延手中扯住omega的胳膊,毫不避諱地說:“是他不知廉恥,爬上我的床居然還妄想要鑽戒——你也配?”
說罷,他一把将omega的白襯衫扯下,對方身上的青紫痕迹暴露無遺,紅腫的腺體更是大剌剌地展現在衆人面前。
“啊……”omega的濕氣瞬間滑落,手足無措地抱着上衣碎片蜷縮在地,想要遮住身上的一切。
“你做什麼?!”權竟恩難以想象,這世上居然會有人這麼無恥。
“我們家的事,管你什麼事?”何儲從人群中走出來,陰冷的目光落在權竟恩身上。
陸延從旁邊的專櫃買了一件外套披在了omega身上,随後冷冷地看向對面的父子。
“小儲,他再怎樣也是你長輩,”邬銘豐輕飄飄說了句,随後走到omega身前,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臉,“不就是想要鑽石麼,給你買3克拉的锆石,看起來跟鑽石一樣,還實惠——你們omega就是敗家。”
omega的眼神失去了所有神采,麻木地跟在邬銘豐身後,離開商場。
“他?他怎麼能這麼過分!”權竟恩再一次被刷新認知。
锆石是什麼東西?!根本就是在混淆視聽!
分明是想用合成立方氧化锆作為鑽石仿品诓人!
幾百一千的東西……就想用來換取omega珍貴的一生嗎!
陸延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然後将手中的小東西展示在權竟恩面前。
權竟恩難以置信地瞪大眸子。
一個月後,邬銘豐因強J多名omega及故意傷害,證據确鑿被逮捕入獄,正接受法院審理,就等判決結果下來了。
簡元笛帶人闖入何家時,邬銘豐剛從omega身上下來。
在見到小姑娘等人的一瞬間就明白了,猛地一巴掌朝omega扇了過去,“沈招赫,你個賤人——”
omega毫不在意地攏了攏身上的被子,笑得肆意,聞言一口tui在邬銘豐臉上,“去你媽的沈招赫,離了沈家那群隻盼着要alpha的傻逼和你這樣的畜生,我隻會一天比一天過得好,還有——老子以後叫沈渡!”
說罷,從床頭櫃拿出那顆僅僅隻有1ct的合成立方氧化锆扔在邬銘豐臉上,“那上你廉價的破石頭下地獄吧,傻逼!”
簡元笛他們押着人離開後,沈渡深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走下床,久違地打開了窗。
窗外的暖陽落在omega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不真實的光暈。
沒過幾天,沈渡在校門口攔住了陸延,“小鬼。”
陸延腳步微頓,擡眼看他。
“我被那傻逼囚禁太久了……幫我安排個工作吧。”
陸延曾經私聯他要邬銘豐的罪證時,有給沈渡開過一張空頭支票——沈渡可以向陸延提一個事情,陸延能幫就幫。
當時陸延甚至做好了可能會養沈渡一輩子的準備,所以在聽到沈渡開口要工作時,略微意外。
沈渡嗤笑,“我可是你學長!甚至是京華大學的高材生——少看不起人了你。”
權竟恩倏然道:“有興趣做經紀人嗎?”
“嗯?聽上去挺好玩。”
權竟恩下一秒就跟權媽媽打了招呼,讓她幫忙帶人。
權知意對幫了自己兒子報仇的恩人非常爽快,甚至開始打探沈渡有沒有想要股份的意向,把沈渡吓夠嗆。
而權竟恩和陸延抽空就飛到各地挑選鑽戒,可算是在加州找到了兩人都喜歡的款式,且價格權竟恩的片酬也負擔得起。
3.16ct,折合過來21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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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似錦,星辰閃爍,月光如水,為城市披上一層夢幻的薄紗。
景宴園大門入口處,五彩斑斓的氣球飄向天空,下方系着的銀色絲帶在夏夜晚風中輕輕搖曳。
沿着鋪滿玫瑰花瓣的小徑直走,兩旁挂着兩人從相識到相愛的畫像,筆觸從幼稚孩童到成熟大觸,在暖黃的燈光的映照下,這些畫面顯得格外動人。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認出這是出自Levi的手筆。
而Levi就是陸家小公子陸延。
别墅院子的中央,心形花壇格外引人注目,花壇裡鋪滿了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濃郁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
花壇中央,是用燈光拼成的“Marry Me”。
權竟恩站在花壇前,緊張地整理自己的領帶,另一隻手中緊緊攥着那枚他和陸延精心挑選的戒指。
不遠處,陸延身着一襲白色西裝。
當陸延一步步走向他時,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他們眼中隻剩下彼此。
權竟恩深吸一口氣,緩緩單膝跪地,溫柔地看着陸延,聲音因緊張而微微顫抖:“我知道很多人不相信一見鐘情,更不相信小孩子會有那樣的情感,可我聽大人們說過,你出生那天我是笑得最開心的、我最先喊出口的名字是延延、學會走路後的第一件事是推着學步車來到你家……三歲知道要分化成alpha,而你會分化成omega時,我就想把面前漂亮的omega娶回家了,這個想法一直持續到現在。
”我們會有很多明天,也會有很多早安和晚安,很多一日三餐,數不清的親親抱抱,理想的生活需要熱愛和心動,而你就是我的理想,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所以,陸延,你願意嫁給我嗎?願意和我走完接下來這段旅程嗎?”
陸延眼中閃爍着淚光,用力地點點頭,聲音雖輕卻铿锵有力,每一下都敲在權竟恩的心上,“我願意!”
在周圍響起的熱烈掌聲和歡呼聲中,陸延也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在他面前緩緩打開。
盒子裡靜靜躺着一枚對戒,權竟恩下意識看了眼手中的鑽戒。
陸延解釋:“這是你在買下那枚鑽戒的時候,我偷偷問店員有沒有可以與之相匹配的對戒——恩恩,我們會一直一直走下去,無論順境逆境都不離不棄。”
權竟恩用力點頭,上前一步緊緊将陸延擁在懷裡。
求婚儀式結束,便是他們的活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