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然?”房無猜看自己養的人一副即将立刻馬上就要翩然倒下的模樣,急的要飛過來,誰知被座位外圍的瞿長安擋了個嚴實。
瞿長安輕挑劍眉,他沒想到這個松然居然是個柔弱綠茶?這下本就不滿的心一下子到達了巅峰。
瞿長安一手搭在房無猜的肩膀上,實際上把人控制在自己的身後,語氣也軟下來,模仿着松然破碎的聲音:“哎呀,這不是松然侍夫嗎?你千萬别多想,我隻是和小師妹出來吃了一頓飯而已。”
要說為什麼他知道綠茶一詞,還把綠茶說話的腔調模仿的惟妙惟肖,就不得不說自家道觀裡的那些話本子了。誰也想不到自家師尊一副絕世高人之姿,書房裡有一面牆都是這樣的話本子呢!
瞿長安還覺得不夠,繼續說:“你剛剛看見了什麼這般大驚小怪,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我和小師妹發乎情止乎禮,沒有半點逾越之舉,剛剛我不過就是看小師妹嘴角沾了點東西湊近了點幫她擦一擦而已。”
“侍夫這般吵鬧可真是給小師妹丢臉了。”
“你!……妻主。”松然被這一番話堵的說不出話來。
什麼叫發乎情止乎禮?妻主才沒有和他有情呢!還有什麼叫吵鬧,他一沒撒潑二沒叫喊,怎的就丢人了?這人好生可惡!
松然正想高聲反駁,忽的察覺到原本正常的飯館如今被他們的對峙真的吸引了零星的人開始駐足看熱鬧了。
松然猛地驚醒,剛剛是他傷心的昏了頭了,要是真的現在鬧起來才是如了這人的願了。他看向瞿長安,瞥見他挑釁的目光,不由得咬緊了唇。
松然心下慌張,這人好厲害……本就是妻主的大師兄了,身份上這般親近,言語手段還這般強勢。他該怎麼辦?
強烈的危機感讓松然本就難過的心更加涼了,不知所措的朝房無猜望去——
房無猜和瞿長安二人站的極近,瞿長安護食的動作就像刀片一樣刺痛了他的眼睛。
“妻主……”松然眼神盈盈若水,這下真的要站不住了,踉跄了半步堪堪扶住了一旁的花瓶架子站穩。
房無猜雞皮疙瘩都要掉了,吃驚地看向瞿長安。
這人咋了?!他咋了!
這個說話别别扭扭怪裡怪氣的是剛剛那個大師兄嗎?
搞什麼!咦咦——這人好奇怪!這種沖擊不亞于看見鋼鐵俠一身硬漢裝備地擺好了姿勢結果跳了一段鋼管舞!
房無猜目瞪口呆,眼睛都要掉了。
她看着瞿長安硬朗的面部線條和疏闊的眉目,很難相信剛剛他就是頂着這麼一張臉面無表情地又聲調扭捏的說出那些讓貓掉毛的話的!
房無猜這麼吃驚的原因還有一個,因為這個世界女子為尊。
男人雖然長相各異:有瘦弱嬌小的也有強壯黝黑的,身份上有文有武,并不單一,但面對女子仍都是身處低下,性格都很順從,她就沒見過誰像她大師兄這般……邪性?
這樣的放蕩不羁随心所欲的令人尴尬,或許隻有他的道士身份可以解釋了吧。
房無猜回過神來,連忙蓄力一把推開了瞿長安,跑去把人攬在懷裡,搓了搓松然冰涼的手,安撫說:“别怕别怕,我絕對沒有不要你!咱們這就回去!”
不知道自己大師兄犯了什麼病的房無猜選擇趕緊撤退,帶着人就匆匆往外走。
瞿長安根本沒使勁攔,幾乎是順着力道還側了身體讓路的。他本也沒想幹什麼,小師妹已經拒絕娶他當正夫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改口。但他就是突發奇想的這麼幹了,忽然的就抽風皮了一下。
或許是看見那個松然太不順眼了吧,唉,果然嫉妒使人失去理智。瞿長安暗自搖頭,但又覺得十分好玩。
現在看小妻夫二人都有些狼狽的模樣,又環顧身邊一圈越來越多的看熱鬧的女女男男,瞿長安惡趣味又上心頭。
隻見他又忽然像是發了病般捂住心口,傷心欲絕對着房無猜二人的方向喊道:“小師妹!你就這般無情的丢下我嗎?你那小夫吃的哪門子的醋這般無中生有,你都要離我而去,你我的情意就這般不堪一擊嗎……”
瞿長安動容時還伸手訣别,宛如爾康與紫薇般難舍難分。
房無猜聽見這聲呼喚,腳底更加像是抹了油般加快了步子走了。活像是有狗在後面攆着追。
瞿長安看見她匆匆忙忙的背影消失在遠處,一個沒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随即揚天撲地,哈哈大笑起來。
洪亮的笑聲貫穿了整個飯館,周圍看熱鬧的人都驚呆了。
這人是瘋了不成?
瞿長安笑了好半晌,擦着淚花撐着腰看向四周,說:“看什麼看?沒見過逗妹妹玩兒的?!”
衆人:“……”
本以為是一出争風吃醋暗自垂淚的八卦大戲,結果都被這小子耍了?
衆人淩亂又無語的散了。
隻剩下瞿長安緩緩又收了笑容。
一想到小師妹回去後被那個松然軟綿綿的撒嬌幾句就肯定會投降,然後二人更加纏纏綿綿起來,他就感覺怅然若失。
今天這鬧的,純純是幫他們倆促進感情了!
唉!
想到這裡,瞿長安惆怅的一揮袖,重新在飯桌前坐下,端起那盤油炸小魚幹,狠狠咬下!
嘎嘣脆!
當然如他所想,房無猜回家去立刻就被松然俘獲了,并且得知了齊小奇在探花喜宴上約見松然的事情。
房無猜聽完就是大撸起袖子來:誰敢來欺負我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