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握着的筷子幾乎要被她捏斷,但仍舊保持着端莊大度的樣子,飯菜一上桌,兩人又做出一番恩愛無限的樣子,花悅榕不能飲酒,卻仍舊讓小陶溫了一壺,親自給紀宇?斟酒。
紀宇?也十分殷勤的給她夾菜,甚至直接喂給對方,花若杵在門口并沒有近前,更是懶得看他們二人的做作樣子。
透過竹簾的縫隙,她望着外面暗下來的天色,心越發惴惴不安起來,今晚紀宇?便會強要了她,不管是前世的記憶,還是今日花悅榕給出的暗示,皆是如此。
她難道終究逃不過命運嗎?她明明都已經重生回來了,除了尋死她已經盡力掙紮,可……可鎮國公那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下午甯管家的話在此回蕩在她的腦海“做好自己的事兒,管住嘴……”管住嘴,花若細細品味這句話,她險些氣哭,鎮國公這意思豈不是讓她閉嘴,将昨晚的事兒爛在肚子裡?
說到底便是沒想着要收她,不然這事兒為何不讓她說出來,要管好她的嘴?
她摸着袖筒裝着的竹節,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将竹節斜着砍斷,切口處又可以削出利刃,若是今夜躲不過她便是死,也不會再讓紀宇?碰她的身子。
至于姨娘……來生再報她的生養恩,那十副藥便是她今生唯一能為她做的。
飯桌上,兩個人很快吃過晚飯,或者說是紀宇?迫不及待的放下了筷子,甚至杯中的酒都沒喝完,就有些坐不住,目光總是似有若無的看向花若。
而他身邊的花悅榕自然察覺到,吃着平時最愛的飯菜,嘴裡突然沒有了味道,臉上端着大度和善的笑容,桌下的手都快被指甲掐破。
花若站在的角度,剛好隐約能看到花悅榕捏緊拳頭的樣子,她心底越發惡寒起來。
不到最後一刻,她得想法子再掙紮一下,不能就這樣任人擺布。
見兩人幾乎都放下了筷子,花若第一次主動的上前說道:“少夫人,今日奴婢在廚房看到有尚好的玫瑰花茶,不如奴婢這就去泡一壺?”
一旁的紀宇?早就有些等不及了,若不是為了不惹花悅榕不開心,下午一回來他就想直接要了花若,但終究是沉住氣和花悅榕虛與委蛇,故作親熱的在一起膩歪一會兒。
這會兒終于吃過飯,還不等他開口,花若卻要泡茶,他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花悅榕将他的神色看在眼裡,其實她剛才就已經吃飽了,隻是想不出來什麼由頭拖着紀宇?,這會兒花若主動遞上來一個引子,她自然十分愉悅的接着。
“正好我覺得吃得有些膩,快去泡上一壺,我和夫君都喝些也能消消食,省的夜裡躺下不舒坦。”
說着她還看向一旁的紀宇?,目光滿是暧昧揶揄,紀宇?見此也不好說什麼,隻是語氣有些不悅。
“那就快去。”
花若福身一禮,轉身出門就一路小跑着去了廚房,其實花茶也不是廚房有,這個院子裡也有一個茶水房,專門設有沖茶煮茶的地方,她之所以這樣說,隻是想去求救。
這個時辰都是府中下人們吃飯的時候,花若一路來到廚房,裡面正聚集着十多個人,長順坐在最角落裡,正給他師父斟酒呢。
聽到門口傳來着急的腳步聲,所有人都在飯碗裡擡起頭看過去。
長順一看是花若,還沒給師父斟滿酒杯,扔下酒壺就跑了過去,酒壺在竈台邊上轉了兩三圈,朝着鍋台底下歪去,吓得老師父兩隻手上去抱,穩住酒壺之後松了口氣,滿是心疼的舔舔晃灑在手指上的酒水。
臉上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憤怒,罵了一句,“你小子這是見了親娘來了?!急着去投胎啊。”
長順紅着臉回頭看了一眼,滿是心虛的嘿嘿一笑,腳步未停的跑到了花若面前。
“花若姑娘,你這會兒過來是有什麼事兒?”
開始在人群裡她沒有看到長順,那些心差點涼的結冰,這會兒看着人跑過來,她激動地看着對方。
“長順,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雖然長順還沒有吃飯,但聽到花若有事找他幫忙,長順十分的開心,“當然可以。”
花若看了一眼廚房投過來的目光,猶豫了一下,她上前一步伏在長順的耳邊,還未開口氣息便已經打在長順的臉頰上。
肉眼可見的長順整個人都紅了,甚至垂在身側的雙手激動的微微顫抖。
這一幕也讓屋裡的人有些訝異,也都顧不上打探花若和他說了什麼。
“長順,求你幫我和甯管家說一聲,今晚少夫人想要将我送給公子,求國公爺搭救。”
剛才臉色還是绯紅一片的人,聞言瞬間臉色煞白,看着花若眼神裡急切和絕望,長順立馬也跟着着急起來。
“花若姑娘您放心,我這就去找甯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