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看着眼前十分眼生的姑娘,着實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招惹對方,可若說自己得罪了人……
那便也隻會得罪所有愛慕鎮國公的姑娘,畢竟鎮國公讓她背了一口那麼大的鍋。
再看看眼前這個瞧着也剛十四五的姑娘,心裡暗暗罵紀清塵一句妖精,瞧瞧他都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能禍害到這樣的小姑娘。
這會兒花若全然忘了,自己也不過剛十五過半的歲數,卻因和紀清塵在一起久了,反倒将自己從少女的人群裡劃了出去。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眼前的姑娘對他存了那樣的心思,花若心頭悶悶的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倒也不明顯。
她打開了院門,目光中帶着警惕的看着對方,“郡主找奴婢是有什麼吩咐?”
她話雖然說得客氣,但是其神态與眼神,顯然沒有多少卑微和敬意在,反而有一種傲慢的味道。
看着她這副樣子,安陽郡主臉色變得不甚好看,想要罵她兩句,但張張嘴不知道又顧忌什麼,最後将那些話都咽了回去。
“本郡主來找你自然是有事的。”說完,她也一副不打算進門的架勢,斜楞着眼看着花若。
“我姑母讓我帶你過去,她想見見你。”
“你姑母?”花若疑惑的看着她,雖然是在京城長大,可花若前面十多年裡,都被花夫人關在後院養着,對這京中各個府中的事兒,知之甚少。
見她滿臉疑惑真誠的樣子,安陽郡主不敢置信的看着對方,“你竟然不知道我姑母是誰?!”
一旁的徐媽媽擔心這事兒被傳出去,倒是人多嘴雜很容易讓人曲解了花若的意思,于是趕忙幫着解釋。
“我們姑娘在家之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于京中的事兒知道的不甚清楚,郡主莫怪。”
安陽郡主一臉嫌棄的上下打量着花若,“啧啧,怪道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看來京城傳言也不過如此。”
還不等花若問什麼傳言,安陽郡主就自己說道:“以前姑母還常說花家夫人和嫡小姐善良賢惠,總是叮囑我跟着她們多學學,現在瞧着……”她說道這裡,臉上帶着幾分諷刺的笑容,“都不過是些披着美人皮的蛇蠍。”
聽她這樣說花若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郡主真實直爽,倒也不必和花悅榕學那些彎彎繞繞,奴婢瞧着郡主如此更好,哪裡需要去學那些惺惺之态。”
聽到花若突然誇她,安陽郡主一臉見鬼的表情,但臉頰紅紅的卻顯出幾分可愛來。
“我,我自然是最好的,何須和她學那些虛僞做派。”說完之後又别别扭扭看着花若,“趕緊跟我走吧,莫要讓蕭貴妃久等了。”
說完,她也不等花若,擡腳便走,徐媽媽和翠雲對視一眼,上前一步來到花若身邊,“姑娘,老奴和您一起過去。”
有徐媽媽陪着一起過去,花若心裡踏實不少,“多謝。”
說完她也顧不得換衣服,趕忙追着安陽郡主而去。
這行宮面積大得很,之前剛來花若又是被人押着,驚慌之下倒也麼有好好瞧瞧周圍的景色。
今日天氣晴朗她便四下看了看,整個行宮被劃分成了四塊兒,最北面的便是皇上皇後等人住的行宮,宮宇氣勢恢宏,陽光灑在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
而皇族的宮宇和外面大臣住的地方,有一條引來的天然河流隔開,上面唯有一座小橋方可通過。
外面還有一圈重兵把守,而臣子們住的院子和外面的花園相連,東邊是花園水榭,專供人消遣設宴遊玩的地方,相對的東邊便是連綿的兩座山,也被皇家重兵圍起來開,專供皇家圍獵。
站在小橋上花若回頭望去,原來鎮國公分到的院子,這屋後便是皇宮前的河,這既彰顯了陛下對紀清塵的看重,也是給皇族多加一道守衛。
“看什麼呢,你快些走,姑母都該等急了。”安陽郡主着急的催促着,人這會兒都已經下了橋。
花若也趕忙收回目光,快步追了上去,比起昨日去的太後院子,蕭貴妃的院子更加靠前一排,在皇後院子的西邊,這倒也算是方便伺候陛下。
二人過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旁人,到底是皇家内院的行宮,院子裡安安靜靜,就便是有灑掃的小宮人,也幾乎沒發出什麼動靜。
守在門外的婆子看到她們一行人過來,臉色帶着幾分不愉,“怎得這半晌兒才過來?”
還不等花若和徐媽媽說什麼,在前面的安陽郡主先開口了,“這丫頭是個閑不住的,一早去逛園子了,我這才将人找回來。”
聽她這樣說,那嬷嬷便也沒有說什麼,花若和徐媽媽也都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