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花若就不關心了,她又讓甯管家尋了一戶踏實的家奴,讓他趁着年前搬到了周南莊。
日後便是這裡的管事,紀宇?自從那日被紀清塵數落之後,這些日子倒是安靜不少。
就連花悅榕些日子也都安靜的養胎,大房那邊花悅榕和小陶誰也不敢挨着誰,都提防着對方小心翼翼的保胎,倒是便宜了柳姨娘,整日和紀宇?纏在一起,臉色也越發的紅潤,和喝了人血的妖精似的。
“你今日到時得閑兒,前些日子過來你這屋裡屋外都是回話的婆子,我都不敢進來。”
明天就是除夕,這些日子該忙得都已經忙完,需要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反而越到了年下她越發比之前清閑很多。
“我還以為你掉進溫柔鄉,早就忘了我呢。”花若揶揄的看着她。
柳姨娘難得的紅了一下臉頰,“你以為我願意啊,這不是那兩個都不中用了,我也隻能一個人承受這些。”
“少在我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吧,你今天百忙之中過來,是為了什麼?”
暖閣裡這會兒也隻有翠雲和徐媽媽在,柳姨娘也不拿着她們當外人,瞧見暖閣的房門緊閉,她這才神色嚴肅的說道:“前些日子你那位嫡母來過你可曉得?”
花若現在當家,自然對府中的事了如指掌,“自然曉得,之前還遞帖子說是要見我,那會兒我忙得哪裡有功夫和她閑打牙。”
柳姨娘一臉嫌惡的說道:“你不見她,她倒是跑到我們大房的院子裡,本也沒什麼,可巧那日她将你安排過去的兩個丫鬟都攆了出來,我也閑的沒事兒,湊過去聽聽她們說什麼,你猜她們母女二人說什麼呢?”
“我哪裡猜得到,你且快說與我聽聽。”花若其實對這些事兒也沒有什麼興趣,不過是看柳姨娘興緻勃勃,便順着她問了一嘴。
“你那嫡母詢問花悅榕關于爵位的事,說她若是生下長子嫡孫,這國公的爵位是不是可以提提,讓國公爺給紀宇?向陛下讨個世子,花悅榕說國公爺現如今成了親,相比這國公之位必然留給自己的兒子,花夫人壓低聲音說,讓她想法子使你無法生産。”
這話猶如一滴冰水落入滾開的油鍋,房間裡花若帶愣住,徐媽媽和翠雲眼神裡也滿是震驚和憤怒。
須臾花若笑了,“到底是本性難移,算計不得自家裡的人事,倒是跑到國公府中算計我來了。”
“我那日聽完這話惶惶不可終日,想着早些過來和你說,但你這裡日日都不得閑兒,天一黑我們院裡的那位回來,便也纏着我不肯離去,這一拖便是七八日,今日終于和你說出來,我這顆心也算是安了,你既知曉此事日後吃用可要萬萬小心。”
不等花若說什麼,徐媽媽在一旁說道:“老奴也自會幫主子盯着,多謝柳姨娘報信兒。”
花若看着她也滿是感激,“這事兒你在我這裡說了,便也隻在這裡,若是傳揚出去,隻怕花悅榕第一個便能猜到你,我這邊會小心,你也好多保重自己,這母女二人猶如蛇蠍,切莫大意。”
柳姨娘颔首,提到這事兒她臉色仍舊有些氣氛,“從你過門之後待她不薄,在得知她胎像不穩之後更是處處周到小心,這人到底是多黑的心腸,才能起了這樣的心思,她娘說完之後,她卻表示早有此心,甚至出語咒罵國公爺,真是沒見過這樣下作的人,認識她們母女倒是讓我漲了見識。”
和柳姨娘又說了兩句閑話,時候不早柳姨娘也早早回自己院子裡,等着紀宇?下值回府。
花若仍舊坐在暖閣裡,心裡不曉得想着什麼,整個人都在愣愣的出神,直到門口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花若這才回過神兒來。
瞧見紀清塵一回來就黑着一張臉,花若便曉得這事兒紀清塵已然知曉,她也明白今日的事瞞不過他,也沒想瞞着。
“夫君回來了,呀,外面下雪了嗎?”花若站起身幫着對方褪去官服,這才發現他肩頭和官帽上都落着不少的雪沫子。
對方依舊沒有說話,臉色難看的很,花若卻佯裝沒有看出來的樣子,一邊幫他換衣,一邊說道:“今日我讓廚房熬了羊湯,這會兒瞧着正好呢,你一會兒多喝兩萬碗暖暖身子。”
換上在家中的常服,花若正幫他整理着衣領,突然男人一言不發的握住了她的手,目光裡滿是歉意和怒色。
“對不住,讓你受委屈了。”
花若眼圈一紅,她曉得他說的什麼事,“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又不是你做了要害我的事,她們母女二人在花家的時候,就沒少算計,現如今也隻是常态罷了,無非我自己小心些,不着她們的道便是。”
她說着話想要将手掙出來,可握着的人卻沒打算放手,“這是我們的府,你是當家主母,斷沒有讓你這般委屈求全的道理。”說完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目光灼灼的看着花若。
“分家,在這府中,你我上無長輩亦無兄長,我鎮國公府容不得蛇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