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已經那排人收拾了,”說完,徐媽媽猶豫着提醒道:“那今晚可要擺個家宴,以作送行之意。”
這個花若的确沒有想過,她下意識的看向紀清塵,左右她是不怎麼想和那兩口子一起吃飯的。
但紀宇?到底是紀清塵的侄子,故而她也要考慮一下他的想法。
“不必,陛下有旨不得飲宴,明早宇眳等人也要早些啟程,讓人準備好馬車行李,今晚早些休息,别耽擱行程辜負陛下的信任。”
晚上用過晚飯之後,花若在房間裡翻箱倒櫃的找東西,紀清塵半靠在床上看着,神色裡帶着幾分煩躁着急,可那床邊翻騰櫃子的人,卻絲毫沒有察覺。
花若找出幾身衣服,都是穿過一次洗幹淨放着的,或者還沒穿過的,多是在家中的常服,她收拾闆正後找了一個包袱皮抱起來,又從梳妝台的小匣子,拿出一張銀票。
“翠雲,把這些給柳姨娘送過去,切記小心些别讓其他人看到銀票。”
“是。”翠雲拎着包袱拿着一票退了出去,一旁的紀清塵哼笑一聲。
“你帶她倒是真心。”
房間裡點着兩處紅燭,房間寬敞這光線算不得多明亮,可她仍舊看清了他滾動的喉結,看着他眼中的濃霧,花若警惕的瞪了他一眼。
“明早我要早起,你可别來招我。”說完似是不放心,她彎腰去床的裡側抱枕頭,“我還是去隔間睡吧。”
話音一落下,她整個人都被人掀翻在床,突如其來的東西将她吓了一跳,險些驚呼出聲。
“你敢,你若是敢和我分屋另住,我就敢踹爛隔間的門闆強要了你信不信?安心在這裡睡,我不動你就是。”
面對男人的強勢和霸道,花若眼神裡也滿是激動,她舔舔唇卻也隻能按捺下那騷動的心,今日的确不能胡鬧。
就這樣,蠟燭被紀清塵吹滅,二人背對着背誰也不敢招惹對方,這一夜似乎過得十分漫長。
或許是因為心裡裝着事兒,天不亮的時候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花若睜開睛沒有了睡意,她聽了一會兒是外面的下人們,正在準備的動靜。
她試探着轉朝着身邊人看過去,這人似乎早就醒了,昏暗的帳子裡這人瞪着一雙明亮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看着她。
猛然對上他的眼睛,花若吓得倒吸一口氣,“吓死我了,你醒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見她這副無理取鬧的樣子,紀清塵隻覺得可愛極了,嘴角勾起大腦袋湊過去,“小沒良心的,我還不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說着她在肩頭身前一通亂蹭,像隻大狗似的哼哼唧唧的,直到花若感覺到身前一處微疼,她紅着臉沒好氣的推開還在亂蹭的腦袋。
“别鬧了,下人們都已經起來準備了,一會兒大房那邊也該過來辭行了。”
曉得今天有正事,紀清塵鬧了一會兒,擡起頭意猶未盡的舔舔唇,目光仍舊落在那粉衣半遮之處。
“唉,起吧。”語氣裡滿是無奈和不舍。
外面天黑的厲害,院子裡早已經點燃了燈籠,房間裡也是燭火通明,花若和紀清塵剛收拾好在前廳坐下,翠雲就急匆匆的進來,“啟禀國公爺夫人,公子和少夫人等人到了,正等在垂花門處。”
“讓他們進來吧。”
紀宇?帶着妻妾過來,一進到前廳他便帶頭跪下,“侄兒帶着妻妾,前來給三叔三嬸辭行。”
花若端着長輩的架子,和藹的說道:“快起來吧,不必多禮,悅榕現在還有身孕在身,你們這一路萬不可大意,那邊雪災恐怕前路難行,哪怕走慢些也要注意安全。”
“是,侄兒多謝三嬸提醒。”
紀清塵也沉聲說道:“去了安心做事,切不可辜負陛下之所托,你這乃是陛下欽點受命,此事一過日後回京前途坦蕩,在外做事莫要貪多求快,多聽聽身邊人的意見,也莫要做出有辱門楣之事,切莫辱了大哥大嫂的忠名。”
“是,侄兒謹記。”
紀清塵擡手示意,甯管家端着一個托盤上前,紀清塵說道:“出門在外多帶些盤纏,這上面是一百兩的碎銀子,方便路上使用,還有兩張三百兩的銀票,照顧好身邊的人,莫讓妻兒跟着你受苦。”
“多謝三叔。”紀宇?一禮到底。
花若和紀清塵将人送到了大門外,看着逐漸遠去的馬車,她幽幽歎息,“他們這一走,府中越發的清冷了。”
連個和她鬥心眼的人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