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年她舅舅貪财,在花清泓的威逼利誘下,便将妹妹賣給人做妾的事兒,花若一直對這個舅舅沒有什麼好感。
後來她七八歲的時候,隐約記得好像有個人來找過她娘,當時她娘将身上攢的一二兩銀子都給了對方,卻因為銀子太少被罵了一頓。
後來她才曉得,那便是她的舅舅,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吃着祖業倒也安分些,可她外祖父去世後,将家業交托到她舅舅的手裡,這人沾上了賭,三四年裡好像将家業敗了半數出去。
現如今倒是不怎麼聽得到劉家的消息,花若更是對着人厭煩的很,自是沒想過這茬。
現如今被劉蘭這樣一提醒,花若倒是動了些心思,“幾年前他便染上了賭,隻怕這些年敗光了家業,那些秘方也都賣的差不多了。”
對此劉蘭無法反駁,“是賣了些,但你祖父手裡的那些關鍵的方子,他還抓在手裡,至少有些方子在,他也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聽到她娘這樣說,花若挑眉看向對方,“娘和舅舅那邊還有書信來往?”
曉得自己的女兒不喜歡她哥哥,劉蘭有些心虛的錯開眼睛,不敢和花若對視,“倒也沒有什麼聯系,隻是你嫂子過年的時候,送了些點心和幾隻雞鴨。”
“哼,您怎麼不說她是曉得你當了姨奶奶,特特兒過來攀關系打秋風的?”
“到底也是親戚,你那個表哥現如今正在讀書科舉,去年考中了秀才,若是努力一把說不準還能考中舉人的功名,到時候你外祖家中也算是除了有官身的,咱們也算是多一分依仗。”
花若不置可否,直到她若是硬掰扯隻會讓她娘不開心,今天本就是帶她出來玩玩,散散心享受一下這京城裡的有趣事物,所以花若想了想也不再多說什麼。
“母親今日也累了,一會兒我先送您回去歇着,等着十九那日我再派人過來接您,新鋪子開業您也過去瞧瞧,至于舅舅那邊我也會想法子和他談談。”
見她沒有強硬的排斥她的兄長,劉蘭臉上多了些愉悅的笑,“好,那我回去找身喜慶點的衣服備着,那日也不用你去接,隻管告訴我在哪裡,我自己讓人趕車過去。”
“您不用管了,到時候隻管收拾好等着便是。”花若也不再和她拉扯,馬車走到廣德樓時,讓長喜進去提了一隻八寶鴨,“您拿回去晚上讓小廚房熱一下,晚上和父親加個菜,也算是女兒的心意。”
看着女兒孝順懂事,現在日子也過得越來越好,劉蘭打心底裡替她高興。
回到府中花若眯了一會兒,底下禀事的婆子、管事們便接二連三的過來彙報。
“回禀夫人,藥妝鋪子都已經收拾好,現如今還缺幾位掌櫃娘子,還請夫人示下。”
對此花若也早有安排,“鋪子裡倒也不需要太多,請兩位娘子幫着招待女客就行,這是便讓宋媽媽負責選人吧,至于其他的人仍舊用之前的夥計,腿腳不便的就讓他負責坐在桌後研磨制作胭脂,手臂不便的就讓他們幫着跑腿,或者蹬蹬藥碾子,左右這些活兒比幹活鋪子都輕松。”
“是。”
這功夫紀清塵剛好下值回府,一進門就聽到了花若的安排,“他們都是些男人,心粗嘴笨的,讓他們留在藥妝的鋪子裡會不會不好?”
去買胭脂面脂的多是婦道人家,鋪子裡都是男子委實有些不妥,往常裁縫鋪子裡都會還有專門的掌櫃娘子待客。
如是女客來了,男掌櫃都要回避去後院。
“倒也沒有什麼,這藥妝男女老少皆可用,也不似服裝鋪子需要量身試衣,我讓人在鋪子裡打了一圈的櫃台,所有的人和藥妝都在櫃台中,客人進店後有專門的娘子待客,其餘的人則是在鋪子裡做些藥材前期處理的步驟,如此讓人看着真材實料的制作流程,自然更多些安心。”
聞言紀清塵眉宇微微一簇,他有些想象不出來那樣的場景,更不曉得花若這個想法,會不會讓這個鋪子起死回生。
但無所謂,隻要她喜歡就好,他還養得起一間鋪子,是錯的成本對他而言也都是毛毛雨。
可他也很快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如此你就不擔心配方被人知曉?”
花若嬌嗔的看他一眼,“我雖沒做過生意,但也不是傻子,放在外面能讓人瞧見的,自然是不怕人看的,至于配方的用量和獨家炮制的過程,自然要密不外傳。”
見她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紀清塵也笑了,一揮手讓其與的下人都退出去,将人抱入懷中。
“那我便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