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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碎的信紙在廢紙簍裡蜷成灰蛾,第十三次劃掉開頭"親愛的"時,你送的青瓷杯正在窗台結着隔夜茶漬。這杯沿的裂痕像極了我們上次争吵時,你脖頸側邊暴起的血管紋路——那些被空調冷氣凍僵的控訴,終究在梅雨季發黴成絮狀物,堵住所有溫柔出口。
記得你說最恨我總在雨天煮姜茶,卻不知道我早背下你每聲咳嗽的頻率。就像此刻電子鐘跳向淩晨三點,我的手指仍懸停在發送鍵上,反複删改那句"記得關空調"的叮囑。這或許就是我們的宿命:在薄荷煙與止咳糖漿的硝煙裡,用最刻薄的詞句掩護暗湧的牽挂。
東京塔在霧霾中熄滅的瞬間,我忽然想起你總偷穿我的舊毛衣。那些起球的毛線縫隙裡,藏着去年聖誕樹松針的氣味,混着你慣用的雪松香水,在我衣櫃深處發酵成危險的蠱。你永遠不知道我多恨你留下的咬痕,就像不知道我收藏着你每支空掉的藥盒,用馬克筆标注的失效日期比醫院記錄更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