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敬元,那不是郡主帶來的姑娘嗎?怎麼慌慌張張的”,傅嘉由于忘記帶了東西,便拉着蕭正明返回殿内去取,沒想到正碰上課前見到的那姑娘,隻是她一面慌慌張張的跑,一面還回頭看,好像被狗追似的。
蕭正明也看到了,他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果然不過一會,魏淩與柳昭也追了上來。
蕭正明知道魏淩隻是心直口快了些,為人倒是沒什麼壞心眼,可是她身旁那個女子就說不定了,于是拔腿跑上前。
傅嘉本來還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直到他看到魏淩也出現在了視野裡,立馬脫口而出道:“不是吧,魏淩這個母夜叉怎麼追上來了,那姑娘幹了什麼事惹到她,真是夠倒黴的。”
立馬也跟了上去。
“喂,我說你跑什麼?”這廂柳昭與魏淩終于追上了白秋月,柳昭一手死死拉住白秋月的衣角,防止她再跑掉了。
此時她們兩個都累得氣喘籲籲,倒是魏淩停下來沒有一點色變,她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遞到白秋月面前,不太自然道:“我是來還你書的。”
還書?白秋月欲哭無淚,還書你不早說,你們倆這不懷好意的架勢,害得我還以為你們是要來扯着頭發毆打我呢。
白秋月伸手去接,卻發現抽不動。想了半天,她又添了聲:“謝謝?”
還是不動。
“魏淩還你書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你要答應她,不能和世子殿下有接觸,尤其是不能和他多說一句話,知不知道?”好不容易把氣捋順的柳昭替魏淩補充了前提條件。
“那不用讓我替你約郡主面談了?”白秋月還驚訝于魏淩這麼快就把之前的話抛之腦後了。
“就憑你?”魏淩嗤笑一聲,“之前是我沒弄懂局面,還誤以為你與郡主很熟,可是我發現是我自己多想了,并且你壓根也沒有能力把郡主叫出來吧,那我還不如換一個你容易做到的。”
“一言為定?”白秋月半信半疑地望着她們倆:“隻要我不與世子交談,你們就能不找我麻煩嗎?”
“你想得倒美”柳昭正欲打斷,魏淩卻斬釘截鐵道:“一言為定。”
“好,我答應你了。”白秋月說完,魏淩把書扔到她那邊,沖柳昭道:“我們走。”
“可是……”
“别可是了,你走不走?”
看着她們二人走遠了,白秋月回想起剛才與魏淩眼神交錯的瞬間,不禁有些惘然。
她搞不懂魏淩為什麼對世子那麼喜歡,簡直同她阿姊的故事一模一樣。
算了,這宮裡好像每個人都有好多故事,而且誰也不與她講,不過她也懶得聽呢。
撫了撫被柳昭抓皺的布料,她正打算低頭去撿自己的書本,卻不料轉身後發現早有一身着玄色的男子将她的書冊撿起來了。
這人走路怎麼都不出聲的,和那個悄無聲息就消失的世子簡直一模一樣,好神奇。
蕭正明剛剛隐匿在一旁的角落裡觀看完了這場鬧劇,因此好意出言提醒道:“魏淩為人隻是直率了些,你順着她些就不用怕,倒是要小心她身旁的女子。”
白秋月見眼前人也是儀表堂堂,又出言寬慰,便知曉了他也定是同窗,因此在這萬籁寂靜的正午并不感到害怕。
她道了聲:“多謝”,便伸手去接。
此時雖是晚夏,但正午日頭猶嚴,蕭正明看到她露出半截皓雪般的腕子和方才小跑下來而泛粉的臉頰,不禁額上出了些虛汗。
他不着痕迹地移開了目光,并且希望這一刻再漫長一些。
但很快他的奢望就被身後十分大聲的“敬元”給打破了。
聽到這一聲,眼前的人接過書本後便急匆匆跑走了。
“我服了,我又又又走叉路了,為什麼學宮門口要修這麼多遊廊。”傅嘉好不容易追了上來,卻看到方才幾個女子在的地方已經空空蕩蕩了。
他于是向蕭正明問道:“你方才看到什麼沒有,那姑娘有沒有被魏淩這種做事不經過大腦的人欺負啊。”
“具體的我也沒聽到”蕭正明面無慚色一本正經道,“她們好像隻是說了幾句話,之後那姑娘便拿着魏淩還她的書跑開了。”
“隻恨我來得太不是時候了,要是在危機時刻我即使出現,英雄救美一番,一定能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傅嘉正經不了多久又開始貧嘴滑舌道。
“你還是做夢比較快。”蕭正明率先往寝處走去。
“你這個人怎麼老是揭人短呢?”傅澤猶自在他身後唠叨,“不過,我聽你語調好像心情很好啊?”
“那是你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