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還這幅樣子,裝可憐給誰看呢?”
“傷了幹脆就趕緊退學打道回府,這樣子上學不是有礙觀瞻嗎……”
“你們可别說了,人家好像都聽到了。”
次日,白秋月去學堂的路上不免聽到多事者竊竊私語,她本想上前理論一番,但是又覺得沒必要,畢竟自己人微言輕,說了她們也未必信,要是言語中得罪了對方,還可能自讨苦吃,所以還不如先忍耐下來。
反正她一定會用行動來向魏淩為首的這些女子證明,什麼世子桃子的,将永遠不會出現在她未來的道路上。
這樣想着,連腿傷都感覺輕松了些,不再那麼一腳清一腳重的了。
盡管如此,因為腿上,白秋月還是走得緩慢。
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魏淩與柳昭。并且柳昭也不像以往那樣總是在魏淩身邊叽叽喳喳了,她敏銳的察覺到魏淩這兩天是真的不開心,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嚴重到她不敢在魏淩面前再提有關白秋月或者世子的任何話。
畢竟魏淩的脾性可不是開玩笑的,她要是不順心了,身邊的人都能被折磨個半死。
就在昨天,世子殿下對那個姓白的溫柔逗趣時,柳昭眼睜睜看着魏淩的一把長命鎖在她手裡被捏的變了形。
她知道魏淩家世代從武,也從小聽聞過魏将軍的威名,但是眼睜睜看着魏淩一個女子用那麼大的力氣的鎖捏扁,還是被吓了一跳。
看來魏淩平時對她還是挺寬容的,沒有把這力氣用在自己身上,柳昭下意識的一陣後怕。
看着魏淩簡直怒發沖冠的樣子,她本來想勸一勸的,目睹對方的神力之後也就失了這個念頭。
并且更怨恨白秋月了,要不是她的出現,魏淩的脾氣根本不會這麼反複,蕭正明也不會被迷得暈頭轉向,真是的,男人就是膚淺,不就是一張好皮相,至于他們一個個争先往後嗎?
但是怨恨完之後柳昭不由得又想到自身,她和魏淩很難說不是因為世子殿下或是蕭正明的皮囊才一廂情願的,雖然家世也是重要緣由,可若是沒有皮相隻有家世,那恐怕她們倆都不至于落到同病相憐的境地。
也許是柳昭奇怪的想法給了她些許開口的氣魄,她試着開口對魏淩道:“阿淩,你還好嗎?”
魏淩冷着臉道:“我沒事。”
“可是你看上去不像沒事的樣子。”柳昭小聲嘀咕道。
“我都說了我沒事。你以為我會因為世子一句話就尋死覓活嗎,我不會,我好歹是魏家的姑娘,不至于這點肚量都沒有。”魏淩用生硬的口吻說道,好像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迫她似的。
“哦。”柳昭讪讪道。
衆人埋頭趕路,不一會兒便到了學宮紛紛落座。
到了殿上,白秋月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很不幸,隔着竹簾又望見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白秋月的上下牙都忍不住磕碰了一下,要不是身份和武力不允許,她真想套個麻袋把對方打一頓,以洩她心頭之恨。
沒錯,這該死的宮殿,已經讓曾經冰清玉潔的她變成了一個充滿着怨恨的人了。
也許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李景翊撐着腦袋懶洋洋的回望了過去,看到沸沸揚揚的流言女主人公之一正站在不遠處似乎是面有不忿的盯着自己,臉頰氣呼呼的,活像個小兔子。
他頗有興趣的掃視了對方一眼,本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躲閃,沒想到對方還真就梗着脖子壯着膽子與他對視。
這也許算得上挑釁嗎?
反應過來的李景翊有一兩刻的失神,随即無聲的笑了起來。
從白秋月的視角看,那就是不屑一顧的笑,簡直氣死人了。
什麼意思,打傷她威脅她還沖她不屑一顧的笑,真是欺人太甚了!
等着吧,遲早有一天遲早有一天……
想着想着白秋月就洩了氣,遲早有一天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他是世子,是皇天貴胄,而她這樣的所謂小門小戶家的女子平時能見這些貴人們一面也難,即便見了,也是帶着敬畏與崇敬的神色,而不是像她這樣膽大包天的挑釁。
算了,配合着他把他的興趣消磨殆盡好了,反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是即便是魚肉,也是有尊嚴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