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頂着如出一轍的黑眼圈來到警視廳,見到了同樣精神萎靡的班長。
向來精力十足的警校組齊刷刷挂上了熊貓眼。
松田陣平随意拉過來幾把椅子,準備待會兒先眯一下補個覺,“速水呢?”
這都到上班時間了,金毛混蛋一定是連夜加班處理事情去了,但是明面上還是搜查一課刑警的諸伏景光怎麼會不見蹤影?
伊達航比他早來一點,對此倒是清楚:“速水剛剛去給同事送材料去了,他之前是文職對這些比較了解一點。”
“材料”和“之前”兩個詞咬的格外重,松田陣平自然是明白諸伏景光的“之前”是幹什麼的。什麼文職,分明是跑到警察廳那邊加班加點了。
啧,他忽然有點幸災樂禍,警察廳這麼忙,諸伏還要抽空忙搜查一課的案件,還有降谷那混蛋,還要兼顧着波羅的工作。
相較之下,他和hagi忙是忙了一點,但比起同期們可還算輕松。
諸伏景光此時确實在警察廳不假,但不是為了加班,而是在招待不請自來的某位“客人”。
降谷零也在,他撐起一個還算真誠的笑容,不動聲色打探着消息:“你…這樣直接到這裡來好嗎,不會被組織誤會?”
越水加奈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想問會不會被人發現嗎。”
一杯水放在她面前,諸伏景光坐到了她對面,語氣聽起來比降谷零真誠多了:“安室也是擔心,萬一組織發現你來到警察廳就不會懷疑嗎?”
“為什麼會懷疑?”越水加奈匪夷所思,“我就不能是來打探薩凱帕那家夥還有沒有價值嗎?”
降谷零:“……”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可能……不是,誰在沒有指示的條件下進警察廳不會先被懷疑一通啊!……除了君度,簡直沒人會先考慮這個問題好嗎!
諸伏景光也愣了一下,好吧,他算是明白對君度的最佳态度了……就是不要打謎語直接問。
畢竟,她肯告訴你的會直接說,不肯告訴的…怎麼都能混過去。
“所以,你是來問候前同事的嗎?”諸伏景光溫聲問道。
“問候,這詞用的好。不過很可惜……”拉長了調子,她皮笑肉不笑地補充,“我這次來是站在受害者們的角度,所以前來視察你們警方的态度。”
“麻煩你們把他知道的東西壓榨完,然後找個漏洞把人放了。”
“我會讓潛伏在你們公安的卧底被他暴露,然後你們就不必管了。”越水加奈幽幽道。
降谷零心裡一跳,這表情神态…怎麼有點像…他幼馴染呢,冒着黑氣跟個大魔王一樣。
這一頓流程下來,隻怕代号為“薩凱帕”的那人還沒搞明白什麼意思呢,就能被琴酒收拾收拾上路了。
高,實在是高啊!
身處的地方一換,臉上的表情卻沒怎麼變化,越水加奈轉眼間又坐上了新幹線,還被恭恭敬敬接到了高級車上。
目的地是,黃昏别館。
這是Boss召集下匆忙開展的“會談”,說是召集,實際就是命令這幾個人該讓讓,該鬥鬥,先把相互的不對頭從針鋒相對緩解成小矛盾,省的再惹出大事給組織帶來問題。
朗姆不愧是混迹江湖最長時間的老狐狸了,首先針對君度就展開了一系列的批判:“君度,你昨天晚上的行動是什麼意思??!
薩凱帕隻是暫時出格,就被你引着公安那群人給抓了,不光如此,你還對我參與的組織部署進行打擊報複,對組織造成了多少損失你知道嗎!”
好一招颠倒黑白,君度冷笑:“我還沒問你個獨眼秃驢什麼意思呢,放任薩凱帕這個腦子不清醒的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是組織太安逸了還是怎樣,想試探我然後分走我手上的‘線’?”
之所以敢光明正大的說出這番話,是因為比起輕視組織、不受控制,烏丸蓮耶更無法忍受朗姆手上的權勢過大。
相對君度偶爾不把組織放在心上,甚至利用組織釣着官方打擊敵對,烏丸蓮耶對朗姆私下攬權的事情看得更重,也更無法接受朗姆這個他一直以為的衷心二把手膽敢觊觎他的地位。
所以兩件事同時被撕破僞裝,放在明面上,朗姆被忌憚打擊的程度顯然比君度要高得多。
朗姆隻想着君度對組織并不衷心,卻忘記了自己同樣是Boss的心頭刺。
更何況,君度何等狡猾,他們能扒出來的東西對于她來說,都是能藏藏,暴露出來也沒有大所謂的,反正一開始烏丸蓮耶就知道她對組織……忠誠不大全靠便利入夥。
“怎麼,被戳中心思了,不敢承認是你有意為之讓沒腦子的薩凱帕來激怒我的?”眼見朗姆像是忽然畏懼,君度更加無所謂,直接踩在朗姆臉上蹦跶,把“小人得志”幾個字明晃晃寫到了臉上。
“你!”朗姆氣得發懵,一時半會卻找不到理由反駁。
“還有你,”君度的注意力又轉向琴酒,“知道朗姆背地裡的動作,非但不幹涉還推波助瀾,琴酒你也想看我被打壓分點好處是嗎?”
琴酒依舊無波無瀾,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