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去姻紅樓找過碧草,但沒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如今看來,周景與小桃紅之間,當真發生了什麼,不然為何她口中的莊主要取他性命。
一般殺人,無非是那幾個理由,利益,恩怨,以及陌生人之間的,滅口。
符合他們這種情況的,也隻有滅口了。
她想起柳卿的傷口,以及被禁锢的地牢。
“救柳卿出去的,可能是周景,他用了某個陣法,将她運到河邊時,就被人滅口了,所以,他的屍體至今也沒有找到。”
“滅他口的人,興許就是小桃紅和她背後的莊主。”
“莊主?”老雷疑惑道,“莫非是白袍人?”
錦泗想起她當時問的柳莊主,雖然很不想相信,但這麼看來,柳莊主的可能是最大的。
看不得自己唯一的女兒和不知名的男子私奔,便雇了小桃紅殺了他。
但如果是他,為何不救自己的女兒?柳卿明顯不是自殺的。
最關鍵的,是為何會被滅門?
也許,莊主說的并不是他。
“阿泗,你還記得,那封信件嗎?”言淮說道。
“你是說,那封被僞造字迹的遺書?”錦泗擡眸看去。
錦泗突然想到那日他們在柳卿書房,那幅被調換了字迹,挂在牆上的書法作品。
之後他們偷偷溜進去過二夫人的房間,在角落發現了類似字迹的樣本,便猜測是二夫人在練習柳卿的字迹,僞造遺書。
二夫人丫鬟翠綠去了她房間後突然被處死了,更是證明了這點。
“你是指二夫人?”
言淮應聲點點頭。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再術他們根本聽不懂他們指的是誰,什麼字迹?什麼二夫人?
“若說這一切是二夫人搞的鬼,她确實有充分的動機。”錦泗思索道。
“當時我們猜測過,二夫人和徐府之間有合作。”
這倒是提醒了錦泗,“看來,他們采用的方式,便是天泉陣法了。”
“二夫人為了提高自己在柳家莊的地位,先是禁锢大夫人,再是利用周景對柳卿下手,順便逼瘋了大夫人,她的目的倒是達成了。”
“而徐府這邊,雖說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會與二夫人合作,反正綁了柳卿引來周景是事實,二人逃到天澤河後,周景被緊随其後的小桃紅滅口,柳卿則被二夫人殺害。”
“真可謂是環環相扣,一出大戲啊。”
錦泗這麼一梳理,老雷他們也懂了點案件的來龍去脈,“總感覺這案件,還有哪裡不清楚的地方?”
“我也有這種感覺。”高盡道。
錦泗補充道:“沒解開的地方,便是案件背後了,徐府為何合作?莊主是誰?以及他的目的。”
其實不然,此案牽涉的不僅僅是柳卿,柳家莊被滅門,怕是與這兩個合作者逃不開幹系。
“總而言之,柳卿一案已确定兇手,我們需盡快下山,将二夫人捉拿。”
“那徐府和那個什麼莊主呢?”
他們身上還背着其他案件,現在還不能收網,隻能暫時讓他們逍遙一下了。
錦泗蹙着眉,吩咐道:“這個我會向劉大人禀明,對外便說是柳卿一案已結,對内,我們還需想辦法把背後的人揪出來。”
衆人應聲。
讨論已畢,他們便四散開休息去了,等着黎明降臨。
錦泗看着幾人躺下,才放心離去,正要從外輕輕掩上門,木門便被一雙手按住了。
緊接着那人露了出來,錦泗被吓到,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那人順勢走向前,反手合上門。
“言淮?”
天色已晚,言淮想讓錦泗盡快去休息,便直入話題道:“阿泗,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逮捕二夫人。”
錦泗雙目凝視着他,嘴角微微耷拉了下來。
“這個世界是假的,柳家莊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錦泗沒說話。
“你放心,我們一定能抓住幕後之人,還他們公道。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太沉迷于這個世界,我怕你……”
錦泗張開口,“你怕我迷失自我,喪失理智?”
言淮嗫喏了下,輕輕點了點頭。
他知道錦泗會因這句話而感到生氣,但他一定要指出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可意想之中的生氣并沒有出現,錦泗反而還笑了一下,“你放心,我心裡有數。我會回到真實的世界,揪出他們,然後痛扁一頓。”
言淮看錦泗意氣風發的模樣,緩緩放下心,沒人比他的阿泗,更感性又理智了。
錦泗勾起唇,雙手反扣在身後,看着他,自在地搖了搖。
“我方才一不小心還真忘了,謝謝你提醒啊,言小公子。”
言小公子……
好久沒聽她這麼叫自己了。
言淮耳朵泛起絲絲熱意,嘴角好不容易控制住上揚的念頭,正要說點什麼,眼前原先還笑着看他的人突然軟了下來,随即暈去。
“阿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