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既已結為道侶,錦泗便視言淮為自己人,見他問起自己的計劃,便将她與小桃紅合作之事托盤而出。
說完後,錦泗本以為會獲得言淮的贊許,眼睛已經微微眯了起來,可她看着看着,發現言淮的神色有些正經,她感知到什麼,眯着的眼松下來,一雙杏眼瞧着圓圓的,無辜極了。
“……”
言淮歎了口氣,頗為無奈道:“還沒訓你,你怎麼就委屈起來了?”
錦泗回想了遍自己的計劃,自覺天衣無縫,于是頭昂起,理直氣壯道:“我這計劃堪稱完美,你憑什麼訓我。”
“阿泗,”言淮一手撫上錦泗的臉,輕輕地貼着,語氣認真又無奈,“你總是這般冒險,讓我如何是好?”
雖說兩人已經心意相通,但這樣的接觸,還是讓錦泗有些不太習慣,但近日天氣熱了起來,言淮的手又涼涼的,貼着也……不是不行。
言淮手貼上來的瞬間,錦泗下意識地偏了偏頭,但心裡很快又做好了準備,她不經意湊近,蹭了蹭那寬大的手掌,眼睛卻緊緊盯着身前的人,“我已經學會收斂了。這次,我可不是親自下場。”
撒嬌似的,一幅無害的模樣,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冷厲。
但言淮就吃這套。
阿泗知不知道,自己這幅樣子有多迷人啊?
“這次也得虧不是你找的他,但若徐府想查,又怎會查不到你的手筆?”言淮一邊想一邊分析道,想得越深,眉頭皺得越緊。
錦泗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言淮神色一松,皺起的眉頭便順從地被撫平了。
“好了,别愁眉苦臉的,你還是笑着好看些。”錦泗嘴角彎起來,“而且,徐府也起不來了。”
言淮捉住那隻在他臉上為非作歹的手,按在身前,耐心地等着錦泗的後話。
“一旦徐府如我計劃所走,繳了那一半家産,那他們在天澤的勢力必受重創,我趁此時機帶兵盤查,找不找得到證據另說,還有幾個人敢和他家做生意?”
“這也隻能讓徐府一蹶不振罷了,你若找不到證據,豈不是落了他們的口實?等徐老爺子回來,第一個找的恐怕就是你。”言淮說。
錦泗擰眉深思,“我當時去徐府,在暗室看到了柳卿被囚禁的痕迹,雖然這是一個證據,但這場地有沒有被他們收拾掉,還未可知。”
“不如,我們深夜造訪?”
言淮曲指,輕輕敲了一下錦泗的頭,跟貼了一下似的,“你今日讓小桃紅去找他們麻煩,他們怎還坐以待斃,等着你去找證據?”
錦泗摸了摸自己的頭,眼簾垂下,“哦”了聲。
看着好乖。
錦泗本還思索着如何将他們一擊必中,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嗯?”
錦泗擡眸,怔愣地看向突然笑起來的言淮。
言淮頓時收了嘴角,淡淡道:“……沒。”
過了會兒,實在忍不住,又補充了句:“阿泗,你好可愛。”
這話不說不要緊,一說可愛的阿泗再也不可愛了。
錦泗本疑惑的神情突然正經,眼神冷下,牽着的手也立刻收了回來。
“?”言淮無措地看向空了的手心。
“不準說我可愛。”錦泗強勢慣了,不喜别人說這話,她回身離開,頓了頓,又補了句:“也不準想。”
語氣冷得要命,也可愛得要命。
言淮苦笑了聲,抓緊跟上。
自從兩人确認關系後,他肉眼可見地猖狂起來,此時他剛惹了錦泗生氣,便不怕死地黏在錦泗身邊,聲音軟下來,“阿泗,那接下來我們作何打算啊?”
錦泗本煩躁的心不自覺平靜下來,其實她也不是抵觸可愛這個詞,就是覺得,可愛這個詞實在與她不搭,不如誇她聰明,而且她也不是真生言淮的氣,隻是别扭而已。
“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做個準備,若是不能将徐府一舉擊潰,那也要讓他們再也張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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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們該如何啊?”仆從方才聽了小桃紅說的話,現下已十分慌張。
“怕什麼,等父親回來定奪,我就不信,她還真敢說出去。”徐審越想越煩躁,一怒之下打了仆從一掌,“蠢貨!還不去給父親寄信!”
仆從悶聲應下這頓打,本就微彎的背更加躬起,聲音顫抖道:“可老爺若是知道……”
徐審想起父親出門前吩咐他,讓他不要橫生枝節……隻覺更加頭痛。
半家财産,父親不得劈了他不可!本來當時父親發現他幹的事,他已被狠狠罵了一頓。
仆從膽怯地瞄了瞄徐公子,心裡想着,這種衰事若是由他說出口,老爺第一個收拾的不就是他嗎?到時候飯碗不保不說,還落得生命受到威脅。
這種事,他可不幹。
幸運的是,徐審再三思考後,還是收回了這個決定,“算了,還是先不讓父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