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目标化成小目标,宴空山幹勁十足的準備考試,同時學習崗位專業術語,通常他過一遍就記住了,小姐姐們見他又既努力又聰明,還很上進,簡直是愛了愛了。
這種接待人的活兒,對于宴空山來說,隻要願意,半天就能完全進入狀态。
下午,關炎雷打不動過來接人。
宴空山蹲在辦公區打印機旁偷瞄胥時謙,直接撥通關炎電話,“你先去周圍轉轉去,他還沒下班。”
關炎無語,直接發出三連問:“他沒下班,關我什麼事?還有你今天不是要搬東西麼?再說你知道站大堂的,要加什麼B班…”
宴空山見胥時謙從辦公室出來,急忙把電話掐斷,手在打印機上亂按一通。
他聽到胥時謙也在打電話。
“好,我知道了,婚紗照明天送過去。”
“那個已經确定好了。”
“也确定了,沒問題。”
“伴郎的話,再多加一個。”
宴空山的心越來越沉,他把打印機按得呲哇亂叫。
真的要讓那個噩夢成真嗎?
當然不行。
“胥行?”宴空山禮貌打招呼,“你要下班了嗎?”
胥時謙看了宴空山一眼,随後對電話裡的人說:“好,那就先這樣。拜…”
宴空山走近兩步,聲音有些沉,“你…結婚的禮服挑好了嗎?我有朋友專門做禮服的。”
胥時謙對着考勤機打卡,聞言看向宴空山,“禮服應該已經準備好了,謝謝。”
不,你沒有。
宴空山禮貌回複:“好的。”
他感覺心在滴血。
在米國時,他經曆過一段瘋狂思念期,難熬的時候,也找了個心理醫生。
當時心理醫生和他說,一切的感受不過是自己想象。大概和那句距離産生美的意思差不多,隻要你近距離接觸那個人,遲早會祛魅。
現在距離是近了,可魅沒去成,還多了很多更讓人難以自拔的東西。
“我桌上的早餐是你送的?”胥時謙突然來了句。
宴空山想否認,可想到行裡散布在每個角落的監控,隻好作罷。
“挺好吃的,”胥時謙認真的說:“多少錢?我轉給你,剛好早上我來不及買早餐。”
“……”宴空山:“害,不用,那什麼我樓下就有很多早餐店,順手的事兒。”
胥時謙公事公辦,“你接了錢,我才好意思繼續吃不是?”
宴空山覺得平日裡可戰三百群雄的舌,開心的打了個蝴蝶結,“好,那我以後天天帶。”
“謝謝,”胥時謙說,“你把這勁頭用在工作上,肯定會有一番成績的。”
“啊?”宴空山被硬控了幾秒。
氣氛這麼好,您為什麼一定要扯到工作來掃興呢,再說,我是為了工作來的嗎?
每天叫醒宴空山的就是那份早餐,他都開始習慣晚睡早上了,每天睡前标準動作,借着早餐的旗号,對胥時謙各種騷擾,如果對方不回,撒潑打滾都來了。
婚禮在即,辦公室内呈現出一派喜氣洋洋景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恭喜。
中午吃飯時,飯桌上的話題:
“唉唉,我聽說那裡的醉鵝最好吃。”
“生腌,生腌。”
“我已經搜羅好幾家店了。”
“要是我們能陪着胥行請婚假就好了。”
“……”
宴空山嚼了兩口沙子樣的米飯,内心哀嚎,誰來管管這些牛馬的精神狀态?
“空山,去胥行那裡,你有沒有特别想吃的,馮小勇在做攻略,我們提前準備好。”李文韬問。
宴空山惡狠狠的說,“我隻想吃草。”
大會計向蘭被逗笑,“我怎麼覺得胥行結婚,空山越來越焦慮,你不會有結婚恐懼症吧。”
宴空山長歎一口氣。可不是,随着婚禮越來越近,他還沒找到合适的方案。
把證據直接拍胥時謙臉上,肯定能阻止這場荒唐婚姻。
可,這也太TM傷胥時謙了。
關炎出的馊主意不錯,找老三老婆去攤牌,讓她那邊先鬧起來,結果三老婆出去旅遊,沒有行程不知歸期。
世界那麼大,上哪兒找去?!
宴空山郁悶的夾了口蘑菇嘴裡,濃郁的香菇頓時充滿整個口腔。
“艹?”他暗罵一聲,伸手去扯紙巾,看到胥時謙端着飯盒走了過來。
中午行裡會有專門餐廳送餐,午餐時間,即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時刻(吃飯),也是最激動的時刻(吃瓜)。
宴空山來了大半個月,第一在這個飯桌上遇到虞時謙。
“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胥行長随機坐下,位置正好在宴空山斜對面,莫名的心虛讓後者把嘴裡的香菇咽了下去,他結結巴巴,“沒,沒聊什麼。”
“我問他們呢,笑得這麼歡?”虞時謙拿着筷子,夾了個香菇放嘴裡,“嗯,今天的香菇不錯。”
宴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