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宴空山雙腿站麻時,胥時謙終于又開口了:“那衣服口袋的戒指你去找回來,送你了。”
“啊?”宴空山一時沒聽懂。
胥時謙掐滅煙頭,恢複從容,方才的落寞仿佛都是宴空山的錯覺。
“就是地上那件西裝,左邊口袋裡有我準備結婚的鑽戒。”胥時謙頓了頓,他已經徹底領教過這小孩哥和别人腦回路不同。
“你去把那鑽戒找回來,然後去賣掉,賣掉的錢,買回你扔的其他的東西。剩下的就給你。”胥時謙見宴空山一臉懵,補充了句,“鑽戒我十二萬買的,你賣十萬,應該也能剩下些錢,拿着這些錢,去……去醫院挂個腦科。”
所有的話在宴空山腦海中隻濃縮成四個字:婚戒,送你。
宴空山瘋狂點頭,“好,好好。”
胥時謙:“……”
最後,宴少爺連同一床秋冬被,一起被趕出了胥行長的家門。
冷風打在宴空山身上,出來後,他才發現天色早就黑了,他住的那棟樓就在胥時謙斜對面。
宴空山把被子寄存在一樓保安處,急匆匆投入夜色。
垃圾桶裡的垃圾比他下午來丢時少了一半,宴空山着急,直接上手去扒拉。
臭氣熏天的垃圾面前,宴少爺硬是沒倒下。就在他起身換氣時,聽到一個沙啞的男聲,“早就被人清理過了,新人撿垃圾要看好時間。”
“……”宴空山懶得解釋這個新人身份,他反問,“你是說這裡下午的垃圾已經被撿走了?”
中年男人跛着腿靠近,見新人還沒有碰可回收垃圾桶的寶,“你去前面那個看看,其他兩個應該還沒清理。”
宴空山趕快順着下一個垃圾桶,然而,下一處的垃圾桶也是幹淨的,看樣子剛清理不久。
整個小區就三個垃圾點,兩個被端了,還有一個應該也幸存不了。宴空山急忙跑到下一個垃圾點,看能不能找到收垃圾的人。
還好他跑得夠快,看到拖着垃圾箱大嬸的殘影。
“大媽,姐姐姐,等下。”宴空山坐了一個月銀行大堂經理也不是白坐,嘴巴學甜不少。
一手架着電動車一手推着垃圾箱的大媽姐,暼了宴空山一眼,歪着頭問:“想搶垃圾?”
“不是不是,你先等等,我跑不動了……”宴空山一把薅住垃圾箱尾。
“前面那兩垃圾桶也是你收拾的嗎?”宴空山喘着粗氣問。
大媽姐上下打量着宴空山,見他穿着不合适的衣服,全身臭烘烘的,滿臉的清澈愚蠢,止不住搖頭:“啧啧啧…可惜了,這麼高個兒。”
宴空山:“……”
“姐,我下午丢了垃圾時不小心丢了個重要的東西,在前面垃圾桶。”
聽了這話,垃圾姐不但沒有停車,還加了速度,她手拉着的那個垃圾箱,下面幾個輪子發出“叽叽嘎嘎”的響動。
宴空山擔心再跑,垃圾箱會馬上散架,他也會命隕垃圾堆。
“姐,你停下,是有償,我花錢買!!!”
垃圾箱輪拖地的聲音戛然而止。
宴空山猜出來了,婚戒肯定在這垃圾姐手上。
“是這樣,你有沒有看到一枚婚戒,在一個西裝口袋裡。”宴空山開門見山:“那起我送給老婆的婚戒,雖然是個假的。”
“麼子???”垃圾姐一激動方言都蹦出來了,“假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