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小姐妹們平日裡喜歡成群結伴,說話也是三三兩兩一起,這異口同聲得讓胥時謙不知道怎麼回了。
胥時謙在工作中,絕對的雷厲風行,可在私底下,倒有些不太會拒絕人。
“要不這樣,按身高來,高的和高的牽手,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你們是我見到的最年輕的團隊,這樣你們的隊伍會越來越團結。”
女導遊說完朝宴空山眨了眨卡芝蘭大眼睛,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晉江文學城,從兩人上車開始,她已經将他倆強行代入了五六七八九對男男主。
特别是宴空山給大#胥時謙#家唱歌時,女導遊簡直要發出土撥鼠尖叫了。
宴空山收到眼神,心想,這麼明顯嗎?
那……他沒抗拒,是不是可以…再明顯些。
胥時謙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被女導強行打斷,“好,既然大家沒什麼意見,就這樣了,時間不早了。來,這位先生牽着這位先生的手。”
女導非常娴熟地把胥時謙的手放到宴空山寬大的掌心裡。
胥時謙手一僵,想抽出來卻被握得更緊了。
“胥行,走吧。”宴空山嘴角分明是得逞的笑意。
胥時謙可以确定,剛在車上,就是這貨的手。
意識到時,手掌間傳來的溫度,已經像電流般直擊心髒,他的心又不受控地跳動了。
牽手…
以前和康婉也牽過,除了第一觸碰的好奇外,好像後面也沒什麼。
回來得去看下心髒了。
胥時謙想,安神藥吃多了,對心髒确實有副作用。
“哈哈哈哈,你看胥行和空山,都快要牽出十指相扣的氛圍了。”走在他倆後的肖海洋起哄。
李文韬賤嗖嗖的說:“要不,咱倆也來一個?”
肖海洋:“滾犢子,我和空山換換還成。”
“怎麼的,看不上哥們?”李文韬不樂意了,
肖海洋挑了挑眉,“是沒眼看,哥們。”
*
一公裡的情侶路,不長也不短。
對宴空山來說,太短了,
對胥時謙來說,太長了。
突如其來的陌生悸動,讓這位在職場所向披靡戰狼懵了一路。
越想放開,手卻被更大的力度握緊。
詭異的感覺密密麻麻讓他半邊身子僵硬着,身後兩人全程鬥嘴,兩人再後一群,也是嘻嘻哈哈。
就自己一個人尴尬着,别扭着。
胥時謙調整了下,他不會讓自己被這種情緒束縛太久。
也盡量不讓自己來破壞大家心情。
手任宴空山牽着,也行吧。
吃了藥,昏昏沉沉,不用看路了。
宴空山感覺到手中的手不再僵持,心情頓時又揚了起來。
“艾瑪,這破路終于走完了。”肖海洋歎了句,其實也沒什麼硬性規定:必須手牽手。
隻是大家見胥行都這樣了,也都陪一個。
情緒可以調整,但是任何隻發生就會有痕迹,像蝸牛爬過一樣,前途漫漫,始終向前。
對這個不算短暫的觸碰,胥時謙感受了有點不同尋常。當然,這不同隻針對自己内心,他面上依舊不顯山不露水。
宴空山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的每一絲表情,并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人是貪心的,如果你沒有明顯的反感,是不意味着同意?
既然同意,能不能給點反應?
當然,羅馬不是一天壘成的,他宴空山為了這個人,跨越了半個地球。
也為了這個人,等待了一千四百多個日夜。
還會計較這點時間嗎?
可……
暗戀這件事,對于宴空山來說是件沒法控制的大事。
視線剛好對上對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模樣,宴空山藏在後背的手,早已握成拳,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來來來,好。”女導遊說:“我們先去吃飯,餐廳就在前面六百米,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衆人:“……”
行程單上有寫好嗎?
剛剛還晴朗的天空突然陰沉下來。
“看樣子要下雨了,下午回酒店掼蛋得了。”李文韬說。
“可以可以,我們去泡溫泉。”女同事們異口同聲。
不一會兒,導遊在一個裝修考究的徽派院子前面停了下來,“餐廳到了,這裡的食材都是當日新鮮的,點菜在一樓。”
胥時謙笑着說,“挺好,文韬和海洋先去點菜,小宴,你和他們一起去。”
宴空山一頓,小宴!得,又叫回小宴了。
過了情侶路後,他就感覺胥時謙有意在避開自己。
“空山,别發呆了,點菜!”肖海洋打斷宴空山思緒,“麻煩給我們介紹下你們這裡的特色菜,還有最好吃的菌類,胥行喜歡吃。”
也對,你是月亮,大家是星星,喜歡吃什麼菜也不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你的感受也不是我一個人在考慮,是在在場十幾個人共同在意的事,所以,對你來說,我是空山也好,是小宴也好,都隻是手下的一個員工而已吧!?
既然如此,這個B班我不上了,你也就别上了吧。。。
這種患得患失讓宴空山體内小惡魔即将解脫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