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胥時謙毫不猶豫地拿起手機撥通範傑明電話。
“嘟—”聲響到一半便被人接起,“我正想打你電話呢。”
胥時謙有些詫異,醫生主動找病人,準沒好事。
“走,陪我去喝兩杯。”
範傑明發出邀請。
胥時謙:“我本想找你去聊下,喝酒就算了。”
範傑明:“你找我聊天,按友情價也得一千一小時,咱倆喝酒去,免費給你四小時,酒水我買單。”
在數字面前,胥時謙從來不倔,加上上午的扣利息短信,他果斷答應範醫生的邀請。
胥時謙先駕車回家收拾下,畢竟穿身西裝去酒吧,就算自己無所謂,範醫生會尴尬。
工作服藍襯衣換成休閑黑襯衣,找了一圈,隻有那件黑色毛衣開衫,和唯一的水藍牛仔褲,比較休閑。
牛仔褲勾勒出誇張的長腿和翹臀,在霓虹燈下,讓人浮想聯翩。
因為帥氣,成為酒吧焦點,就連燈光都有意無意追随着他,範傑明看着他,産生出一種他是我朋友的驕傲感。
“真想不通,你這條件,還會有煩心事,光這張臉,不管提出什麼要求,對方都會毫無條件想答應。”
胥時謙把毛衣脫掉,随意扯了下黑色襯衣,領口兩顆扣子敞開,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要不,範醫生在我們行存個私行?”
範傑明哈哈哈哈大笑,“艾瑪,你可真是,這個時候還不忘拉業務,到這來了,就不要談工作上的事情了,放松點。”
胥時謙也笑,“這不還是拒絕了麼?”
“哈哈哈,存存存,那邊理财到期,馬上全挪過來,行了吧。”
範傑明感慨,這麼大一個帥哥,說直白點,就算混娛樂圈,這顔值都沒幾人能對抗。
進了金融行業,雖是妥妥的青年才俊,可還是得為五鬥米折腰。
他對胥時謙的原生态家庭比較了解,那種家庭出來的孩子,能出胥時謙這般人才,确實得委屈自己到心空了才行。
酒吧比較休閑,除了慵懶的爵士樂和客人輕緩的交談聲外,并沒有胥時謙想像中的吵鬧。
兩人點了些酒水和小食,胥時謙學着平日裡範傑明的模樣,毫不客氣道:“說吧,有什麼不開心的範醫生。”
範傑明樂了,“可以啊,胥行長,久病成醫果真沒假。”
範傑明給他遞了瓶酒,兩人舉着玻璃瓶碰了碰。
男人之間的苦悶,無非是事業和女人(男人),在這點上,痛苦完全相同。
“我最近被一個有夫之婦迷惑了。”範傑明開口。
“噗…咳咳咳”
胥時謙調動強大的自控力,才讓這口酒沒有噴出來,而是向内嗆到自己,他低頭劇烈咳嗽起來。
“……這麼不堪嗎?”範醫生扯了張紙給他。
胥時謙擺擺手,“稍等一下,咳咳咳咳…”
“她告訴我已經離婚了,我不知道真假。”範傑明見胥時謙咳嗽聲逐漸平息,繼續說,“你說人怎麼能倒黴成這個樣子。”
“我是個心理醫生,專業的,居然醫不好自己,她給我帶來很多新鮮感,激情,但想到這點,我又充滿刺激和矛盾。”
“這種感覺就像毒藥一樣讓人上瘾,你懂嗎?”
胥時謙終于咳完了,他紅着眼,認真的地看着範傑明,吐出兩個暗啞的字:“我懂。”
範傑明暗暗卧槽了一聲,他的病人比他的病更重,試探性的問了句,“你也…愛上有夫…”
“不,比這個更恐怖,”胥時謙清了下嗓子,終于找回自己低淳聲線,“是有女朋友的男人。”
“噗——”
範醫生的自控力沒那麼好,啤酒噴了自己一身。
胥時謙扯了一把紙給他,“範醫生,請注意你的專業素養。”
“我們也就半個月沒見,你怎麼連性向都變了?”
胥時謙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會時時刻刻想到一個男人,聽到他的名字,心會怦怦跳。”
範傑明來了精神,“就和你以前談女朋友一樣嗎?”
胥時謙若有所思搖頭,“不,不一樣。”
“以前沒有過這種感覺,康婉嘛,隻是各種維度分析,我倆結婚還是不錯的,并沒有過這種想見面的感覺。”
“……那你以前對别的女人有過嗎?”
“沒有。”胥時謙吃了顆話梅,緩了緩又說,“除了客戶,好像沒有對誰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範傑明:“………”
這時,服務員又遞了兩杯酒過來,表示有人買過單了。
兩人順着服務員的手看過去,不遠桌有三個青年男女正好看過來,從誇張的打扮看,像附近高校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