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傑明拿起酒杯朝他們敬了下表示感謝,小聲道:“托胥行長的福,大叔的年紀還有學生請酒。”
“不客氣,”胥時謙笑笑,“我還可以幫你解決另一個難題。”
範傑明:“?”
“把我電話給你的毒藥,讓她找我辦張信用卡或者貸款,查下征信,不就知道婚姻情況了?說不定毒藥變美酒。”
範傑明豎了大拇指,他就應該收這人一千一小時的咨詢費。
說話間,對面兩男一女已經走了過來,表示他們人也不多,拼桌一起坐。
胥時謙剛想婉拒,範傑明已經滿口應下了。
不用開口,範醫生敏銳察覺到三人中,打頭的男生對胥時謙有意思,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就沒從胥時謙身上離開過。
作為一個稱職的醫生,他是不會錯過這種幫助病人正确認清自己的好時機。
長像好看的人,在哪裡都有被搭讪的可能,酒吧就更正常了。
這些年來,和胥時謙搭讪的人不計其數,有男有女,可胥時謙第一次關注這個人的性别。
他暗暗暼了眼範傑明,後者鼓勵地回看他一眼,示意他配合下。
“……”胥時謙覺得這醫生活該中毒。
胥時謙來得匆忙,頭發來不及打理,白天往後梳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這下有點淩亂,幾縷發絲散落下來,配上他的金框眼鏡,倒顯得有些斯文敗類。
小年輕們膽子更大些,其他一男一女,借着玩笑給他遞話題,後來又提議玩遊戲。
到胥時謙赢了,人家不讓喝酒,改為加微信,強把自己的二維碼塞到胥時謙面前。
範傑明來勁兒,拿胥時謙的手機去加,被後者搶了去,但也不好直接駁了他面兒,拿出另個工作微信,将人掃了去。
大家插科打诨,套出胥時謙單身後,男生的眼神明顯更亮了幾分,最後走的時候,竟然還生出些不舍來。
對方目光沉沉,直接問:“哥,可以約周末一起爬山嗎?”
這身哥喊得胥時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有回話。
“嗯啊,”範傑明哈哈笑,随便扯道,“我們比較忙,等周末有空了約你哈。”
借口找得很随意,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男生有些失落,但還是很禮貌,“好,那我以後微信和哥聯系。”
胥時謙:“……”
大家門口道别後,範傑明和胥時謙往停車場走去。
“怎麼樣?”範傑明問。
“什麼怎麼樣?”胥時謙抖了抖雞皮疙瘩,突然又不想說這個事了。
範醫生可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治病的機會,“就這小男生啊,我看對你挺有意思的,長相也不錯,你有什麼感覺?”
胥時謙實話實說:“沒感覺。”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親你一口,你會惡心嗎?”
他見胥時謙斜睨着自己,又解釋道:“你首先得清楚自己性向,萬一真是那什麼,你可能有點難治,如果不是那什麼,就好說。”
“證明你是好奇,再找個女朋友,就可以了。”
胥時謙頭一次對範傑明的專業能力産生懷疑,“别說被他親,被你親我也反感。”
範傑明“……傷人了啊!”
兩人插科打诨了會,範傑明的代駕先到,他便先回去了。
胥時謙在停車場等了會兒,像是突然感應到什麼似的,往馬路對面看了眼。
熟悉的高大身影在幾個時髦男男女女裡格外打眼,那晚在火鍋店的女孩也在,胥時謙眯了眯眼,掏出煙盒。
“朋友可以,其他算了。”宴空山正色道。
蔣依依咯咯笑,“好吧,宴少,這麼拒絕我,都有點喜歡你了。”
宴空山:“别介,您可是為愛,甘願形婚啊。”
蔣依依意味深長的看着他,“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種人,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嗎?”
“我覺得依依這個提議好,而且你們兩個說不定形着形着,就覺得對方真行了呢……唉!”關炎嚼着口香糖,酒後格外興奮。
巢佐給關炎怼了一胳膊肘,示意他别亂說。
秉着找一個雙方家長都認可,又絕對不會喜歡上自己的原則,她還是把宴空山納入形婚朋友首位候選人。
當蔣依依從朋友圈發現關炎是她和宴空山共同的朋友時,于是組了個這個局,誰知道,這哥們油鹽不進。
那天後,胥時謙還是一樣,白天幾乎沒待行裡,宴空山發微信也是公事公辦的疏遠。
到了周五,關炎照例來接宴空山下班,“唉,我跟你說,昨晚去淘居,好像看到你家行長在相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