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貓麼,都這樣。
天生比較抽象。
中午來不及做特别複雜的,路淮蒸了個蛋,又炒了個青菜,還不忘哄着少年,“晚上給你做魚。”
好在年年不挑食,乖乖拿起筷子,“好哦。”
路淮忙的不行,匆匆吃了兩口飯就要出門了,蛋幾乎沒怎麼吃,都端到年年面前,小貓吃飯不規矩,嘴邊還沾着兩個飯粒,少年拿紙給他擦掉,又摸了一把他的蓬軟的頭發。
“乖一點,看電視可以,但别太久,也不能湊的太近,不然你的眼睛就會壞掉,到時候就什麼都看到了。”路淮吓唬他,“會變成小瞎貓。”
小貓果然好騙。
恨不得立刻舉手表示,肯定離電視遠遠的。
下午路淮再看監控的時候,就看到電視機開着,但客廳裡竟然沒看到年年。
路淮皺緊眉頭,一點點放大畫面。
最後在洗漱間門口看到了坐在小闆凳上的少年。
小貓抻着脖子,很努力的往前看電視。
确實,離得夠遠。
路淮沒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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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路淮去了菜市場。
如果是他自己,吃什麼都可以,甚至大部分時候為了省錢,都是吃從便利店拿回來的過期方便面。但家裡多了個年年,怎麼也得給小貓吃好的。
再苦不能苦貓貓。
他去了買一條魚,又去買了一箱牛奶,路過零食店,想了想,進去買了點薯片糖果之類的。
手機裡的扣款提示蹦出來,路淮盯着看了兩秒,心裡籌算着要去再找一個兼職。
一進門,就看見守在門口的年年。
搞得路淮有點恍惚,好像回到了之前,一回家就有一個喵喵叫的奶牛貓蹲在門口等他。
年年先是圍着路淮轉了一圈,用尾巴去蹭他的手腕,然後又認真蹲在地上看塑料袋裡的魚。
魚還活着,撲騰撲騰的,塑料袋嘩啦作響。
小貓湊近去看,然後“啪”的一聲。
被魚尾巴甩了一個巴掌。
臉都被打紅的少年委屈的去找路淮告狀。
路淮在換衣服,上衣剛脫掉,少年就闖進來,一向冷靜的路淮第一次有點慌亂,随手拿了個短袖擋着自己。
“臉,魚打了。”
少年委屈巴巴的伸手要路淮抱。
但路淮沒抱他,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好,一會兒炖它,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少年更委屈了,“為什麼出去?”
路淮被逼的額角青筋都跳了跳,最後隻能咬了咬牙,“不出去行,你現在背乘法口訣吧。”
诶???
小貓飛快溜了。
不過逃也逃不過,吃了飯之後,路淮收拾了碗筷,揪着小貓尾巴把人拎到面前,還像模像樣的拿了一把格尺,說背不好就要打手心。
小貓吓都要吓死了。
背兩句就抽了抽鼻子,等卡住的時候,被路淮勒令伸出手來,更是眼淚直接就掉了。
路淮無奈,把尺子一扔,“我還沒打呢你哭什麼。”
然後把人摟過來,抱到腿上,給他擦眼淚,“不背了,祖宗,别哭了。”
年年一個勁兒往他懷裡鑽,鑽了鑽,又想到什麼,仰着小腦袋噘着嘴問路淮為什麼不親他。
之前年年還是貓的時候,路淮總愛親他,親他的小爪子,小耳朵,甚至埋着頭往肚皮上親。
但是自從變了人,一次都沒親過。
路淮沉默了幾秒,“你現在是人了,不能随便親。”
“沒毛就不親。”年年氣鼓鼓的。
路淮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人和貓的區别不止是有毛沒毛。
好說歹說,終于讓年年不再掉小珍珠了。
他打了盆熱水,給小祖宗洗腳。
也是奇怪了,年年做貓的時候,被路淮養的像一輛小卡車,變成人了倒是瘦了,除了屁股還鼓鼓的,也就腳丫還胖乎乎的。
也許是見路淮一直低着頭,年年語出驚人,“你想喝嗎?”
路淮鮮少的一怔,“喝……你的泡腳水?”
小貓很認真的樣子,“你以前就喜歡喝。”
害的他很累,每天要盡職盡責在人的水杯裡泡腳。
“……”
路淮也是安了監控才知道,年年的小爪子每天都要在他的水杯裡涮一涮。
“不喝了。”他頗為艱難道,“太多了。”
“也是。”年年理解的點點頭。
“一盆呢。”